而當兩人一路走了七八分鐘,終於走到昨天晚上蕭言瑾落水的那湖邊的時候,蕭言瑾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當看到剛被打撈上來,都還沒來得及處理的「大石墩」……
哎呀媽呀!這能叫石墩嗎?這應該叫石板好吧!
長寬都是一米八到兩米,高度不超過半米,妥妥的一塊大石板!
當然,重點不是石板還是石墩的問題,而是水被掏幹了之後,河水沉澱在底下的那個味道,瞬間就勾起了昨天晚上他喝進肚子的臭水的記憶!
而要論這臭味來源最甚的,就是這被他們打撈上來的石板!
而這石板上,則正如鵝四剛才說的一樣,正垂著一條沒有被凍進水泥之中的手臂!
這臭味到底是不是來源於石板裡面的屍體,蕭言瑾已經無從思考了,他只覺得噁心!
非常噁心!!胃裡好像有跟棍子在攪動一樣的噁心!!
昨天他可是嚥下了許多這湖水的!!雖然他吐了,兩次……但誰知道肚子裡的水吐沒吐乾淨?
想到這裡,蕭言瑾更加覺得想吐,一反胃,連嘴巴都懶得捂了,身體一軟,也不知道是他自己主動蹲下了,還是被這股胃部的不適給刺激的他都要暈了。總之,他就這麼直接往地面上癱軟下去了。
可是別說摔了,都還沒等他蹲下。下一刻,一雙手突然穿過他的腋下,把原本幾乎就要癱倒的蕭言瑾又給拽了回來。
「喂!你怎麼了?」
聲音的主人當然不可能是時而正常時而不正常的鵝四,但這兩天見這人實在是太頻繁了,以至於蕭言瑾即便臉盲,這會兒光聽著聲音,也把人給認出來了。雖然臉盲並不影響聽力……
蕭言瑾眉頭略挑,眼睛眨巴了兩下看向這會兒已經抓住他的雙肩了的張期甚,一副想說什麼說不出來的模樣。
「我……我……」
緊接著……
「嘔……」
張期甚連忙鬆開蕭言瑾的一邊肩膀,在扶住蕭言瑾不至於他摔倒在地的前提下,跟他保持了一小段距離。
當蕭言瑾當著他的面一嗓子吐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略有些彆扭不好看,但這會兒這人在他眼裡可已經算他媳婦兒了!
就算可能心裡有那麼一點兒排斥,但他能把嫌棄表現在臉上嗎?他能嗎?能嗎?嗎?
於是,等蕭言瑾緩了幾秒鐘之後,張期甚又雙手扶住了蕭言瑾,讓他穩穩的蹲下緩和一會兒之後,才從兜裡掏出紙巾,看似毫不嫌棄的給他擦了擦嘴。
「沒事沒事,吐出來就好了。」
說是這麼說,可是蕭言瑾吐完就蹲在原地捂著腦袋不說話了。
他面色蠟黃又透著蒼白,眉頭緊皺,一副非常難受的模樣。
張期甚只以為是因為昨天他在這兒落水,這會兒看了胃裡不舒服,而換成在鵝四眼裡,則變成了蕭言瑾為了那五倍的報酬而傷心,同時還有生病的關係。而實際上,是三者皆有啊!
不舒服加上不舒服再加上不舒服,不舒服疊加在一起最後就變成了極度的難受,這會兒蕭言瑾已經覺得自己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張期甚一開始並不知道蕭言瑾病了,這會兒見他面色這麼難看,才好像想到了什麼,伸手上去,探了一下蕭言瑾的額頭,這一摸,直接把他剛伸出去沒兩秒的手給燙了回來。
本來燒就沒退乾淨,這會兒一被刺激,原本的燒又有了復發的趨勢。
「你個……白痴!」
張期甚眉頭更皺,這次是真不覺得嫌棄了,上手拉起蕭言瑾,一如昨天晚上那樣讓蕭言瑾覺得丟人至極的模樣,而且這次是當著一群圍觀被撈起的水泥板的「社零學院」的學生的面。蕭言瑾就這麼一路被張期甚抱著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