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臉朝下被扔在地上的,之前沒醒過來,被這樣隨便扔著難受不難受的,他也感覺不到,可是這會兒那都不能算是有點兒難受了,他甚至覺得氣都有些喘不上來了。
蕭言瑾原地掙紮了兩下試圖坐起來,就算坐不起來,好歹換個姿勢也好,可是沒有手腳的助力,蕭言瑾連換個姿勢都非常的困難。
好不容易翻了半個身,從原本趴在地上的姿勢改成了側躺,可是剛一側過去,緊接著他的嗓子裡就不自覺的發出一聲痛喊。
「啊!!」
側著貼在地面上的胳膊在剛才他剛換了一個姿勢之後,緊隨而來的就是一陣刺骨鑽心的疼。
他突然有些明白過來自己此時的處境了,捆綁他的那個人在捆綁他的時候,似乎完全沒有想過這樣捆綁他的時候,他會不會受傷,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而蕭言瑾的雙臂,其實在對方這樣對他的時候,就已經被拽得脫臼了。
而像這樣把他面朝下的扔在地上,那甚至都不能說是隨意為之。
相反,像剛才那樣趴著,才是最壓不倒手臂,最舒服的姿態……
蕭言瑾忍著疼,掙紮了兩下又讓自己趴了回去,只剛才那一會兒時間,他的腦門兒上就被疼出了幾滴薄汗。
他咬了咬牙,慢慢等剛才的那陣痛勁兒過去,然後就開始回憶,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兒。
剛開始醒過來的時候那陣如夢般的茫然,被剛才的劇痛給消除了個乾淨,等痛覺徹底過去之後,蕭言瑾就開始理起了自己的思路,首先是昨天張期甚走的時候,然後是突如其來的火災,再是被五個「白痴」同時追……中途其中一個人還死了,但這個人卻不是他殺的……
不是自己殺的?那是誰殺的?五個人中的其中一個人死的的時候,除了他們六個人還有第七個人?這個人是誰?
蕭言瑾潛意識的覺得這個人很重要,只要想起來就能知道自己這會兒為什麼會落到這種地步,甚至可能知道這裡大概是哪兒?
可是很遺憾,他想了半天都沒有想起來。
想不起來蕭言瑾乾脆就不想了,畢竟結合安兆潯的狀況,他很有理由懷疑自己的記憶,也被那個突如其來的第七個人破壞掉了一部分,所以這會兒自己才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就在蕭言瑾都已經放棄思考了的時候,隱隱的,他好像感覺到了腦袋上方有一道視線正落在自己腦門兒上。
蕭言瑾試著仰頭,在不觸動扭曲的手臂的同時,將視線向上移動……
那裡什麼人都沒有,他的身邊更是什麼人都沒有,雖然蕭言瑾臉盲,但眼睛卻並不近視,甚至視覺還好得很,就連腦袋正上方的天花板上有沒有裝微型的攝像頭都看得見,可結果依舊是,誰都沒有……
可是他就是覺得,就在這個沒有第二個人的房間裡,感覺到了一陣赤・裸裸的,盯著自己的視線。
他開始尋找這個視線的來源,盯了很久,盯得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有些蠢了的時候,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空間才終於出現了一絲絲的扭曲。
緊接著,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空氣中出現了一個人形的弧度,再然後,弧度變成了實體,一個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的身體出現在蕭言瑾的腦袋前方。
那是個女人,一身紅裝,坐在一張看著就不太便宜的紅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疊白色的a4紙,上面寫著……寫著什麼內容蕭言瑾自然是看不到的啦……
而此時,可能是因為剛才蕭言瑾突然痛呼的時候就已經吵到了對方,所以對方的視線也落在了蕭言瑾身上,也有可能是被蕭言瑾這樣明晃晃的盯著這個方向盯了太久,所以對方的視線才落在蕭言瑾身上,總之等蕭言瑾能看見她的時候,對方就是直勾勾的盯著他的。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