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兩個字卡在了喉嚨口。
沈樊成的唇從她的側臉上挪開。
他眉眼帶笑,風流倜儻地問道:「你這套吃不吃?」
「……」
殷佑微慌慌張張地退了兩步,只覺得整個臉都滾燙得像是要燒起來了,連耳根都在發熱。
沈樊成很新奇地看著她這幅模樣,一個情不自禁,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這觸感也太好了吧。
他又是一個沒忍住,再次伸出了手。
殷佑微一扭頭避開,對他怒目而視:「沈樊成!你這個流氓!」
沈樊成從善如流:「……嗯。我錯了。」
殷佑微:「……」
她捂住臉,背過身去。
沈樊成湊過去:「你又生氣啦。」
殷佑微:「……哼。」
沈樊成沉思片刻:「佔你便宜,是我一時頭腦不清醒,實在對不起。要不你佔回來吧。」
殷佑微:「……滾!」
沈樊成笑得嘴角都歪了。
「沈樊成,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人啊。」殷佑微小聲道。
他明明之前遲鈍得跟個什麼一樣,讓她恨不得拿把錘子敲破他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是個什麼構造,怎麼這會兒卻像個情場老手一樣,讓她差點招架不住?
「你是不是騙我?什麼沒有過女人,你一定早就是萬花叢中過了!」她委屈巴巴地道。
「話不能亂講啊!這我可沒騙過你啊!」沈樊成嚴肅地說,舉起了三根手指,「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處過女人!」
「那你從哪學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招數?」
沈樊成默然半晌,道:「其實吧……男人們湊一起喝酒,能聊的話題就那麼幾個……我從前沒有女人,所以也從沒有放心上過,但是呢……聽過了還是有印象的……所以我……」
「你快閉嘴吧!」殷佑微捂住耳朵,臉上愈來愈燙。
「……是你讓我說的。」
女人,真是難以捉摸。沈樊成覺得肩上的擔子又重了一分。
殷佑微痛苦地想,這個白痴,既然聽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當初就對男女之情半點不開竅呢,如今終於開了竅,但是這竅是不是開得太大了點……
她有點適應不來啊。
沈樊成看她背對著他不說話,便道:「你頭髮亂了,我幫你重新梳一下,可好?」
頭髮!
殷佑微後背一僵。
她都忘了自己的頭髮!
天哪,自己在地上滾了那麼多遍,又被沈樊成揉了頭,現在得是個什麼狀態啊……
她崩潰捂臉。
丟死人了。
沈樊成以為她默許了,便開始動手為她梳理。
她半夜被劫走時,是睡覺的狀態,所以頭髮一直都是披散著的,亂雖然有那麼一點亂,不過卻也很好梳通。
沒有梳子,他便以指作齒,緩緩插入她的烏髮之中。
那頭髮真是又細又軟,手感也好,沈樊成梳著梳著,梳著梳著……就忍不住勾著頭髮玩了起來。
殷佑微覺得有點不對勁,一個轉身:「你在幹什麼?」
一綹頭髮從沈樊成手裡滑了出去。
殷佑微的臉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面前。
兩個人雙雙愣住。
幾乎就是鼻尖對著鼻尖,彼此甚至都能感覺到對方溫熱的吐息。
殷佑微睜大了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像是忘記了反應。
沈樊成喉頭微微一動。
有的時候,氣氛的轉變就是這麼快速而微妙。
有風從他們中間穿梭而過,帶著新鮮的青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