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樊成尷尬地愣在那裡,半晌,撓了撓頭:「啊,沒哭啊,沒哭就好。嗯……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吃點甜的吧。吃甜食容易放鬆。」
他攤開手,兩顆油紙包裹的糖丸靜靜地躺在掌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發糖,說到做到。【驕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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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營養液:l孤嶼、安安、歲久的小西瓜和無名讀者
☆、灼
殷佑微看了他一眼, 面無表情。
然後從自己隨身帶的荷包裡摸出一粒糖果,剝了糖紙放入口中。
沈樊成:「……」
他訕訕地把手裡的糖丸又放了回去。
他自己也不怎麼吃這個,更不會主動去買,身上這兩枚糖丸還是之前他順手在失控的馬車下救了一個小孩兒後小孩兒塞給他的。
殷佑微含著糖,目光放遠,聲音平穩無波:「沈樊成, 你若是不喜歡我, 就不要再做些讓人誤會的事。」
沈樊成啊了一聲。
他不過就是習慣性地關心一下她, 怎麼就成了讓人誤會的事了?況且……「我沒有不喜歡你, 我們還是朋友啊,我只是……」
殷佑微像是被突然戳中了哪裡,臉上淡淡的表情崩裂, 冷笑一聲:「你的喜歡,和我的喜歡, 是一回事嗎?」
她對他的感情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割捨掉, 她只是需要時間來忘記, 可偏偏又命運作弄, 重新把他們牽扯到了一起。她簡直要崩潰。
沈樊成怔怔地不說話。
「你既然無心於我,就不要若有若無地來撩撥我!」她啞聲道,眼裡似有水光瀲灩, 不知是不是倒映的潑天大雨,「我也不要和你做朋友!」
連朋友……也不能做了麼。
原來女孩子心裡……都是這麼想的啊。
「……我,我知道了。」沈樊成別開視線,不敢再看她。
殷俊回來, 看了看沒有交流相安無事的二人,放下心來。
之後的一路,沈樊成都沒再和殷佑微講過話。
他駕著馬,心裡百般滋味難以言表。不過是恍惚了半晌,馬就差點走岔了道,還是他猛然發現不對及時掉頭的。
沈樊成默默嘆了口氣。
這就是自作孽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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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晚,三人在路過的一個小城歇腳。
客棧剩的空房不多,殷俊住在了靠樓梯的中間一間,殷佑微住在西邊的一間,沈樊成則住在了最東邊的一間。
沈樊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雙手墊在腦後,看著黑漆漆的屋頂,腦子浮現出的全是殷佑微的各種小表情。
耳邊似乎還有亂七八糟的聲音迴蕩。
「你記住,我二哥說的那些,在我這裡是不作數的。」
「我、我雖然不大,但也不小,我……我已經及笄了!」
「我以後不會再來糾纏你了。」
「你既然無心於我,就不要若有若無地來撩撥我!我也不要和你做朋友!」
……
沈樊成捂著腦袋在床上翻滾了幾下,然後仰面朝天,重重捶了一下床板。
他騰地坐起來,煩躁地揉了揉頭髮,拎起桌上自己的酒囊,開啟窗戶,躥上了屋頂。
他坐在瓦楞上,手裡輕輕晃著半囊酒,靜靜地看著深沉夜幕下那一輪明月。
他坐過很多次屋頂,也看過很多次星月。
但現在他想起的卻是……
那小姑娘膽子不大,看見殺人會害怕,還得他在屋頂上守夜才能睡著。
有蟲子輕嗡著在他身邊飛,被他揮手趕走。
現在沒人會給他塗驅蚊蟲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