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也很耿直:「臣女家世代住在京城,哪來什麼老家,不信查戶籍好了。」
皇帝很無奈,再加了一筆錢,讓她遠離京城。
女兒就很耿直地滾出了京城,懷揣鉅款打算投奔父親在其他地方做官的故交。儘管作了男裝打扮,她還是太嫩了,沒有閱歷,鉅款被人騙走,她身無分文流落街頭,虛弱之時在謝欽瑜家門口的臺階上思考人生。
然後洪菱舟就過來了。
對此洪菱舟表示:她一介武夫經歷了殺手、傻子、紈絝等身份,終於變成了一個真正有文化的史官之女,真是可喜可賀。
她又回到謝欽瑜的屋門前,徘徊了一會兒,還是打算進去。結果剛邁上臺階她就被絆了一跤,撲在地上。
洪菱舟:「……」這身子真是太虛了,難怪她要昏過去。
洪菱舟推開門,正好對上謝欽瑜。
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謝欽瑜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嗯……我是想來問問,你需不需要一個幫手?」
「不需要,走走走。」
「那個!你光靠填詞賺錢太難了,要不要考慮寫點話本小說什麼的,我,我可以給你提供情節啊。」洪菱舟忐忑道。
謝欽瑜打量著她,嗤笑一聲,把她推開,拎了個酒壺搖搖晃晃地走了。
洪菱舟左思右想,看他沒有關門,索性就擅闖民宅。
上回沒來得及細看,這回仔細看了看屋子裡的陳設,她不禁感嘆,難怪謝欽瑜不鎖門就走了,因為他家裡實在是沒什麼可偷的東西,估計也沒存什麼錢,被他今朝有酒今朝醉地花掉了。
她擼起袖子給他整理屋子。
謝欽瑜提著酒壺和一小袋花生米回來的時候,愣了愣,隨即對站在牆邊的洪菱舟怒目而視:「誰允許你動的?」
洪菱舟說:「謝欽……謝大哥,我是很真誠的,我不求你來養我,我只是想找個借宿的地方。」
「我家就一張床憑什麼讓你借啊?你又不付我錢。」謝欽瑜道,「還有,我和你很熟嗎,你非要在我這裡住——咦,你好端端一個姑娘家,怎麼要和我一個男人住一起,你也不害臊。」
洪菱舟搖了搖頭:「我打聽過了,謝大哥是個好人。」
「哦嚯,還是有備而來啊。」謝欽瑜嘖了一聲,「我是好人就平白被你佔便宜啊?」
洪菱舟不說話。
他眯了眯眼,把酒和花生放到桌上,瞧著她道:「你知道我是給人寫詞的,嗯?那你知不知道我是給誰寫詞的?我是給春風閣裡的姑娘們寫詞的,春風閣你知道不?」
「我知道。」
「知道,膽子還這麼大啊。」他忽然笑了起來,「那你還相信我是個正人君子,真是有意思。」
洪菱舟揚著下巴道:「正因為你對濃桃艷李見多了,才對我這種小白菜沒什麼興趣。」
「哦?」他湊近,從她臉上抹下一點灰,「你這麼說,我倒是真對你有興趣了。那你去把臉洗一洗,來陪我喝點兒酒,我再決定要不要留下你這麼個來歷不明的小姑娘。」
洪菱舟轉身去洗臉。
謝欽瑜慢悠悠給自己倒了杯酒,抬眼看到回來的洪菱舟,「喲」了一聲:「小白菜回來啦?小白菜長得也不差嘛。」
洪菱舟在他對面坐下:「我不叫小白菜,我叫洪菱舟。」
謝欽瑜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你說我來歷不明,我就把我的來歷說給你聽。」頓了頓,「我來自京城,母親早亡,父親是朝中史官,因觸怒龍顏自盡,我離開京城是為了投奔父親故交,卻半路被人騙走隨身銀兩。走投無路,正好碰到了你,所以求助於你。就是這樣。」
「哦,史官。」他不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