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謝欽瑜突然往前一步高喝道。
「你幹啥?」
謝欽瑜漲紅了臉:「她,她是我娘子,你怎可這般……」
刀疤臉哈哈大笑:「她是你娘子,你有什麼證據?」
謝欽瑜肅然道:「我和她相知相伴,自然是彼此瞭解。不信試試。」
刀疤臉玩味地笑了:「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洪菱舟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謝欽瑜要搞什麼。
只見謝欽瑜理了理衣服,抬頭挺胸,氣沉丹田,緩緩說道:「我每天都要幹三件事情,反省自身,菱舟,你可知是哪三件?」然後他轉頭和刀疤臉低聲說了幾句。
洪菱舟:「???」喝酒?寫詞?睡覺?我怎麼曉得?
她猶猶豫豫開口:「喝……」
「咳咳,菱舟,你聽清了嗎?」謝欽瑜咬字極重,「我每天反省自己三次你知道都是哪些嗎?」
洪菱舟看他在那兒擠了半天眼睛,突然靈光一閃,恍然大悟。
她飛快回答:「替人謀事有沒有盡心?和朋友交往講不講誠信?老師教的知識有沒有溫習?」
謝欽瑜狂喜拊掌:「對!」
刀疤臉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他們:竟然和方才謝欽瑜告訴他的答案基本一致,看來對彼此的生活真的很瞭解?
洪菱舟咬著手指暗想:幸虧她這回是個史官之女,看的書都爛熟於心,腦子也比較爭氣反應了過來。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感謝這幫土匪沒文化。
刀疤臉說:「不行,女的也要問一個。」
洪菱舟想了想,說道:「從前我倆還沒成親的時候,在城角相約,你可緊張了,走來走去的。你還誇我長得漂亮。你可記得我送了你什麼?」她朝刀疤臉輕輕說了答案。
謝欽瑜胸有成竹地回答:「彤管。」
刀疤臉擰起了眉頭。
謝欽瑜泰然自若地微笑:呵呵,沒文化,真可怕。
《詩經-靜女》:「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刀疤臉的臉色非常不好。
小弟們察言觀色,立刻叫道:「這不行,這些東西只能說明你倆關係好,就算是情人,也不一定就成了親哪!」
洪菱舟反駁:「那你想怎樣啊!照你這麼說,所有的夫妻都可以被你說成是情人啦!」
「吵死了,都給老子閉嘴!」刀疤臉不耐煩地挖了挖耳朵,「不管你們是夫妻還是情人,要是感情真那麼好,老子也不去當這個惡人,你們逼逼了這麼多,還是證明不了你們感情有多深厚哇?」
謝欽瑜:「你想要我們如何證明?」
「我不知道啊,看你們表現咯。」
洪菱舟的眼裡立刻蓄了一汪深情的淚水,她款款走向謝欽瑜,拉起他的手,貼到臉旁,吟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吟完還把淚水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謝欽瑜:「……」
他順勢抱住她,同她耳語:「真是難為你了。」
刀疤臉彈掉指甲縫的汙垢,道:「你剛才唸的啥玩意兒,聽不懂。重來,換個簡單粗暴點的。」
洪菱舟愣住:這不是應該大街小巷都知道的嗎?就算全文不知道,總有經典幾句知道的吧!這個身體的記憶中,明明有一個很紅的戲班子到處巡演一齣戲,老少咸宜,圈粉無數,經典臺詞就有這個啊?
謝欽瑜也忍不住皺眉。
刀疤臉看他倆遲遲不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