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欽瑜捏著他的茶杯,指尖壓得發紅。
她盤點完,說:「好了,我說完了,現在你不記得也記得了。」
沉默良久,他說:「抱歉,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能是因為在修煉前我剛聽過幾個人的八卦,而你又恰好是我最熟悉的女子。」
洪菱舟呸了一聲:「你哄鬼呢!謝欽瑜,你老實說了吧,你是不是喜歡我?」
謝欽瑜的耳根泛紅:「我沒有!」
洪菱舟又說:「那我那天在你門口鬧那麼大動靜你沒聽見?我暈倒在你門口你之後都不見一見我?就算是秉承著關心同僚的原則,你也要看一看吧?你分明就是心虛!不敢見我!」
謝欽瑜一時語塞。
她挑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說得不對嗎?」
謝欽瑜扶額:「菱舟,我覺得你應該去睡覺了。」
「謝欽瑜,一個人的腦洞是能反映出點問題的。你這些腦洞如果女主角不是我的話,我也不會來找你問個清楚。」
謝欽瑜無奈道:「那你想如何呢?我喜歡你又怎樣,不喜歡你又怎樣?」
洪菱舟一愣。
「你跑來問我這種問題,不就是一時衝動麼?你連後果都沒有考慮過。」他點了點桌子,「太晚了,你應該回去睡一覺,起來後你大概就會覺得自己太不理智了。」
洪菱舟瞧著他,忽而一笑:「謝欽瑜,你這樣子衣衫不整,不會是故意在深夜勾|引我吧?」
他下意識地低頭,自己的衣著分明是整整齊齊的。他皺眉:「你又來,沒事就喜歡調戲……」他忽然住口,手指緩緩收緊。
洪菱舟得意地笑了:「什麼叫『又』?謝欽瑜,如果我沒失憶,我在和你共事的時候,從來沒有調戲過你啊。」她走到他身邊,手搭上他的肩膀,「在進腦洞之前,我也不知道,調戲一個人這麼有趣啊。」
謝欽瑜:「……」
「你都記得。」她給他蓋棺定論。
他拂開她的手,站起身,臉龐在微弱燭光中顯得明明暗暗:「你回去吧。」
洪菱舟咬著嘴唇看他,恨鐵不成鋼:「謝欽瑜,你承認喜歡我很難嗎?這是一件很丟人的事嗎?」
謝欽瑜沉默著看了她很久。那種眼神她在之前不能體會,可是現在她能看出其中的掙扎。「這不丟人。但是……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麼?」洪菱舟一步步逼近他,「在你走火入魔之前,我就覺得你有點不對勁,對我躲躲閃閃,態度微妙。我本來也沒放心上,只當你之前接單時腦洞開得有點狠沒緩過來。可是,你要是一直這樣對我,誰都看得出我們兩個有了罅隙,這對腦洞神教來說絕不是好事。有事不能好好說嗎?就算你對我沒有男女之情,那你能不能把事情講個明白,讓我也放心?我們共事這麼久,你一定要瞞著我嗎?」
謝欽瑜轉過身,手指緊緊扣住桌沿:「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告訴你。」
她看出來了,他的心裡不知何時裝了太多太多的事,不可向人傾訴。洪菱舟現在也有一點兒後悔,之前確實是頭腦發熱,一下子給了他太大的壓力。
她放柔了聲音:「那麼,你什麼時候能告訴我呢?」
他緩慢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她冷靜下來,覺得確實應該要給他一點時間。「……抱歉,那我先走了。」她退了幾步,又道,「你明天要動身了麼?」
謝欽瑜低低地「嗯」了一聲。
「不能帶我麼?」
「教內不好太久沒有教主和大護法。我走火入魔的這三天,二護法已經很累了。」
洪菱舟哦了一聲:「那我明早來送你。」她翻到窗臺上,開啟窗戶準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