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摸謝欽瑜的身上有沒有什麼藥粉之類,摸著摸著手剛要往胸口裡滑就被人一把握住。她聽見謝欽瑜聲色喑啞道:「你……你幹什麼?」
「你受傷中毒了,有藥麼?」
他喘了口氣:「左袖子裡。」
她便去探他的左袖,果然被她摸出兩隻小瓷瓶來,一瓶藥丸,一瓶藥粉。她麻利地給他上了藥,又給他餵了藥丸。看謝欽瑜眉頭痛苦地糾成一團,不禁問道:「你很難受嗎?」
謝欽瑜說:「下次要……要告訴藥莊的人,這種解毒|藥要做成……糖衣的才好。」
洪菱舟:「……」
洪菱舟:「你這藥能解多少毒啊?」
謝欽瑜扯出一個笑來:「江湖上的藥莊,基本都是謝家的,尋常人不曉得。這毒,怕是謝家藥莊買的。」
洪菱舟:「……」
她想起上次被王萌萌餵的假奪命丸,不由感嘆這殺手坊是多麼愚蠢的一個組織,懶得親自研究結果買了假藥,這回買了真毒卻碰上了原裝解藥。
不過「自己」也在裡面待過,好像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不不不,不是殺手坊的問題,是謝欽瑜這個腦洞開得太不科學了,給自己的金手指太大了。
是人民喜聞樂見的「正派死不了,反派大傻冒」套路。
為了讓謝欽瑜舒服些,洪菱舟貢獻出了自己的大腿給他趴著。這麼不文雅的姿勢,居然被他趴出了一種靜享日光歲月靜好的感覺,真是可怕。
可能還是看臉吧……
她低頭問:「你怎麼中毒暈了還能自己醒過來的?」
他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因為不能留你一個人啊。」
……算了她就知道問不出來。
她調整了一下表情,目光寥遠,唇角勾出一抹似笑似怨的弧度來:「還從來沒有人,願意為我擋下傷害,你是第一個。多謝你。」
謝欽瑜極輕地喟嘆了一聲。
景物又開始模糊、晃動,她便知道她這回演對了路子。
場景轉至謝家大院。
洪菱舟坐在廳中,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中年夫婦,抽了抽嘴角。
婦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若你肯安安分分待著,阿瑜這般養著你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但是為了你他已經不理智了,還為了你不管不顧地受了傷,這實在不是我想看到的。」
洪菱舟正斟酌著措辭,就聽見婦人身邊的謝幫主嘟囔了一句:「這話說的,和我娘當年一模一樣。」
洪菱舟:「……」
謝夫人重重擱了茶盞,繼續對洪菱舟說道:「我知道你是個什麼來歷,也不放心你繼續跟在我兒子身邊……」
洪菱舟脫口而出:「您要給我銀票讓我離開您兒子?」
謝夫人翻了個白眼:「你想得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拿了錢離開我那傻兒子肯定還會找到你,到時候還是什麼用都沒有……」
謝幫主深以為然地點頭:「我們不願阿瑜重蹈我們的覆轍。」
洪菱舟:「???」叔叔你好像也很有故事。
「容我說一句,既然二位有類似的經歷,怎麼不能體諒一下謝欽瑜呢?誰都知道關鍵在他而不是在我吧。」
謝幫主嘆了口氣:「你們與我們當年不同,當年我和夫人情投意合,夫人迫於我母親的壓力不得不拿了錢離開,但她特意留下很多線索讓我找到了她。可你不同。」
謝夫人補充道:「是啊,我那個傻兒子,你明明不愛他。雖然我不喜歡你,可是我也管不住阿瑜,我可以讓你衣食無憂,只是想請你試著對他好一些,也許你也可以愛上他。」
洪菱舟沉默半晌道:「可是夫人,你兒子就是喜歡我不喜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