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幹什麼?”沈峰的口氣硬邦邦的,“我提醒你,收住自己的心,別丟人現眼,惹是生非!”
沈穆鋅嗤一聲,“你管不了我。”
“什麼?”沈峰厲聲道,“我做了你二十多年的父親,往後我們也是名義上的父子,我管不了?”
沈穆鋅譏諷的揚起一邊的唇角,露出一個無意義的笑容。
“如果你嫌事情鬧的不夠大,還想這麼任意妄為,”沈峰說,“爺爺會知道,沈家人也會知道,再傳到整個荊城,人人皆知!”
沈穆鋅淡淡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沈峰冷哼,“那樣做,首先要為你的行為買單的就是蘇夏。”
“一個巴掌拍不響,別人會說她在你們兄弟倆之間徘迴,和小叔叔糾纏不清,到時候流言蜚語一旦出現,她在學校待不待的下去再論,單單是作風問題,就能讓她在同事,學生們面前抬不起頭。”
沈穆鋅的眼角有陰冷聚集,“我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而已。”
沈峰呵道,“那個人是你嫂子!”
額角隱隱有青筋鼓動,沈穆鋅的牙關咬|緊,一股鐵鏽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他愛上那個女人,為她沉迷的時候,她還不是他的嫂子。
為什麼所有人都忽略了這一點?
他沒有錯。
對,沒有錯,沈穆鋅深吸一口氣,近似扭曲的執念在眼底浮現。
沈峰皺皺眉頭,“你媽為這事,操碎了心,你但凡還有點良心,就別再執迷不悟了,順了她的意願,娶妻生子,過自己的生活。”
他不再多言,“好自為之吧。”
沒了煩躁的聲音,沈穆鋅立在原地,就那麼站了許久。
有下人陸續經過,都垂頭見禮,她們不免猜測,二少爺看起來很悲傷,他的心情比九月微風徐徐的天氣差多了。
好像一直陰雲密佈,從未陽光燦爛。
不在意旁人的注視,沈穆鋅走到樹底下,空氣裡散發著草木香,嗅不到一絲那個女人的清甜味道。
有一抹銀光折射進眼睛裡。
沈穆鋅愣了愣,他蹲下來,翻著翠綠的草皮,從裡面找到一枚白金的耳釘。
那耳釘是玫瑰形狀,一片片的花瓣小巧可愛,在太陽底下,格外的耀眼。
沈穆鋅將耳釘拿到唇邊,向來挑剔到有潔癖的他碰了一下耳釘,不在乎上面有沒有灰土。
他的神情溫柔,愉悅,隱約吻到了那個女人的體溫。
腦子裡閃過什麼,沈穆鋅把耳釘攥在手心裡,起身走開。
十來分鐘後,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從木橋那邊過來了。
蘇夏邊走邊低著頭,嘴裡嘀嘀咕咕的,“奇怪,丟哪兒去了?”
左邊耳朵上是空的,耳釘不知道什麼時候沒的。
這對玫瑰耳釘是沈肆給她挑的,她很喜歡,如果少了一隻,另外一隻就要擱置了。
蘇夏的腰猝然被兩條手臂摟住,一具成年男性的軀體貼上後背,她整個人騰空,驚的身子一抖,“沈穆鋅,你放開!”
沈穆鋅不顧女人的掙扎,從後面摟著她,把她摟到大樹後面。
蘇夏喘著氣,沈穆鋅也是。
她的眼中全是憤怒,而他是深情,貪戀。
“你給我放開!”蘇夏大力拍打,腰上的兩隻手像燒紅的鐵鉗子,又燙又硬。
風把蘇夏的烏黑長髮吹亂,隨著她的掙扎,髮絲晃動著,往沈穆鋅鼻端飄去。
沈穆鋅深嗅著她的髮絲,神情有幾分癲狂。
沒有第三人在場,不然一定嚇傻了。
“爺爺聽見了,要問起來,你打算怎麼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