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白出來以後,就去找魏遷遠,卻發現長椅處沒有他的影子。環顧四周。
只有淡淡的消毒水洋溢在空氣裡,或老或少的人領著小孩,坐著等護士叫號,小孩子大部分是因為感冒或者發燒,小臉漲紅著,看上去滿是難受的樣子。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抱著一個哇哇啼哭的嬰孩,任憑她怎麼哄著,嬰孩仍舊是哭的小臉通紅,使原本安靜的醫院變得嘈雜。
其中一名護士不耐的說:“能不能別哭了,這是在醫院,保持安靜!”
她抱著小孩,有些尷尬,連說了三下對不起。
蘇小白站在那裡,靜靜的注視了一會兒,然後上前幾步,低聲說:“小孩子不是這樣抱的,你這樣抱他會難受。”她乾脆伸出手,手把手教她怎麼抱孩子。女人一開始還警惕的看著她,後來孩子竟然不哭了,溼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望著她,看上去尤為可愛。
女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謝謝你。”
她微笑,看著孩子,臉頓時變得有些柔軟:“沒關係,小孩很可愛。”說完,她接了一通電話,來電顯示是魏遷遠,她走到一個相對僻靜的拐角,輕輕的問:
“你在哪裡?”
“…我在門口等你。”魏遷遠的聲音低沉,聽不清什麼情緒。
“額,好。我先去配中藥。”她說完,掛了電話。
然後,人影一晃。
她突然被抵在牆上,男人居高臨下的看她。
她剛想伸出手掙扎,卻被一隻手擋住。最後竟然雙手全都被禁錮,她瞪大了眼睛,卻意外的看到了那雙漆黑深遠的瞳眸中,彷彿跌入了萬劫不復的寒冰深淵。
“蘇小白,告訴我,你得抑鬱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我?”男人清清冷冷的看著她。
“周易。”她頓了頓,臉上浮現一個冷漠疏離的笑容,對上他的眼睛輕輕的問:“你的位子坐穩了嗎?”話出口,她心裡習慣性的抽痛。
蘇小白近的可以看見他微微低垂的睫毛輕輕顫動著,表情依舊冷漠,嘴角微微輕抿,抿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周易挑起眉,一點也不意外,低低的誘惑她,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她:“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她垂下眼瞼,就算再難受,心臟依舊在跳動,這就是人。
“我被綁架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味道。”她曾經就算死了也不會忘記那種味道,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那是藥的味道。你當時就在地下室,周易。”
“然後我就想到了你突然的回國,參加同學聚會,然後在Q上約我,一切只不過是為了你接近我做準備而已。唯一的理由,只不過是為了混淆視線,好讓你最後能夠順利的坐上青藍的第一把位子。這樣也可以解釋,那天晚上,你故意把我拖到很晚才送我回家,路途中,我從後視鏡裡看到有三輛黑色的車一直跟著我們到家。”
他的眼睛定定的,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華光。
“你還是沒有說,你得抑鬱症,是不是因為我。”他輕輕勾起嘴角,嘴湊到她的耳畔,“蘇小白你在逃避什麼?”
她冷冷的回他:“周易,有些事情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不願說。所以,這件事我也不想說。”
他突然放開手,她才看清楚他今天穿著一身正統的西裝。
“蘇小白,不管你怎麼想,只需要記住一點,我是因為你才回來的。”他的臉一如往昔,乾淨,神色冷清。也是同樣的,自私。
周易甩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等她到了門口,魏遷遠就在不遠處的一座石頭雕像旁,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他的手插在褲子兩邊的口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午後的陽光在蘇小白眼中是最迷人的。它沒有日出時的嬌嫩,沒有日落時的蒼茫,在陽光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