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瑜看了看,直接找了個最軟的包當坐墊:「愣著幹什麼,去惠南市機場。」
「哦,好。」看上去歲數最大的那個,發動了車子。
沈江瑜只覺得拖拉機都比這破車好,至少坐在上面不用擔心會散架,開得比拖拉機還慢。
路上又開始下雪,車速又慢了一截。麵包車上一片寂靜,除了幾個人餓肚子的咕嚕聲,就剩下呼吸。
經過幾個小時,剛才被揍的後遺症開始泛出來。面板上原本的紅色變成青紫,肌肉的痠痛簡直從骨頭縫裡面鑽出來的一樣。沈江瑜不吭聲,他們也不敢開口說要停下吃飯,只有在加油站的時候,徵詢了一下沈江瑜的同意,買了幾袋麵包墊墊。
結果除了路況艱難了一點,一行人竟然平安無事地到了機場。
「你們可以走了。」
聽到說話的混混們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啊?」直到看到沈江瑜頭也不回地走進機場,才如夢初醒。
他們竟然沒有再被揍一頓,沒有被撂話,沒有被搶劫。除了路上加的那一箱油之外,對方竟然連一口麵包都沒有吃他們的。要不是他們被揍了一頓,這還真像是單純搭車的。
過了半天才有人說道:「我們還是快點回去鎮上吧。」機場人多,他們得罪的人來頭不小,還真擔心碰上。
等他們一路戰戰兢兢回到鎮上,才有人翻起舊帳:「是誰說的那小子看起來好欺負的?」
提議的那個人不吭聲。十五六歲,哪怕人高了一點,長得還比較單薄,臉上一副單純好騙的樣子,從頭到腳都透著一副「我有錢快來搶我」的氣息。誰知道那小子出手那麼狠,眼睛都來不及眨一下,三個人就全躺平了。當時只是感覺到像是被什麼巨大的東西一下子拍平,事後看傷痕才明白,當時那一下被人揍了多少次。完全不在一個級數上,能撿回一條命都得燒高香。
這時候沈江瑜已經到了京城機場,然後一眼就看到了鐵青著一張臉的薛少君。
對方顯然也發現了他,臉色更難看了:「原來是你。」大過年的,就不能安分點嗎?他說是誰直接找上門來,還把他哥給嚇了一跳。這回他就是不想加入特別行動組也得加入了。反正異能已經曝光,不加入還有國家臨時徵調,加入了還有津貼拿。反正他現在的異能等級比菜鳥還菜鳥,就算將來異能等級提升了,要曝光到什麼程度也全憑他的掌控。
談不上吃虧,但是這種方式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
傀儡師要的就是他的不高興。難道他是聖母嗎,還會致力於做仇人的心理輔導,讓仇人開開心心積極向上?哪怕是好事,也得爭取讓仇人過得不自在,才是他的奮鬥目標。
傀儡師很開心,仇人弱小到小命隨時被他捏在手裡的感覺讓他更開心。
薛少君卻是連頭皮都炸開了。哪怕他是被人保護在後方的治療師,也是在各種戰鬥環境中歷練出來的。尤其因為他的自保能力極弱,對危險的感知更是遠超常人。
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危險。他的眼中已經看不到少年的樣子了。像是直面一頭睜開眼的巨獸,哪怕在對方眼中自己只是一隻不夠塞牙縫的螞蟻,也足夠讓人膽寒。
這種感覺該死的熟悉!
「……」薛少君以為自己發出了聲音,但實際上卻只是張了張嘴。
「喂,別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沈江瑜伸手拍了拍薛少君的肩膀,一副友好的樣子,「你自己一個人來的嗎?正好跟我一起走,車子已經在等著了。」
薛少君被一把拉了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慘白著臉問:「為什麼你還活著?」魔王竟然還活著,在他們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之後。
「嗯……」沈江瑜很嚴肅地沉思,然後很認真地盯著薛少君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