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金桂和龔丹桂兩個人無論對龔月桂有什麼看法,一提到兩個兄弟,都是露出一臉不屑:「他們啊,還在喝酒吧?」
「是啊,也不知道在哪家。大哥說事情都交給我們辦。」
龔月桂聽懂了,這是他們不打算出錢。
沈江瑜也聽懂了,不過他仗著自己年紀小,很不懂事地嚷嚷了出來:「不是說了一家五千嗎?大舅和小舅的錢拿來了?今天把錢集中了,一會兒把要準備的東西就記下,先把能買的買了。」
圍觀的人一聽,就有人嗤笑一聲:「你們兄弟姐妹幾個可真孝順,一家五千可得兩萬五呢。」
「不是說就葬在後山麼?」
「是啊,修墳得用金磚吧?」
「還是打算葬到鎮上公墓去?」
村裡可沒什麼人講究輕聲細語的,最起碼出來湊熱鬧的都不會。周圍的紛紛議論,聽得趕過來的龔德壽和龔福祿兩個臉上一熱。
兩兄弟趕緊把人叫進了屋子,鄰居們看著大門緊閉,這才走開了。
坐在主位的龔德壽和龔福祿兩個人臉色都不好看。不過龔德壽作為大哥,自認為是一家之主首先就像三個妹妹發難:「一家五千塊是怎麼回事?」
龔月桂朝兩個姐姐看了一眼,驚訝道:「大姐二姐跑來跟我說的,怎麼不是你們商量好的嗎?」
龔金桂和龔丹桂兩個人不吭聲。
龔福祿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
龔德壽的手指頭在桌子上敲了幾下。沈江瑜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裝逼和欣喜。艾瑪,都不用自己出錢了,能不高興麼?
果然,裝模作樣思考了半天的龔德壽,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做老大也不拐彎抹角。一家出五千,從來就沒有這麼一回事情。」
這話一出,龔金桂和龔丹桂的臉上都露出一絲不爽。沈江瑜觀察了一下,竟然連一點尷尬和不好意思都沒有。不過,能提出這種要求的,本來就不會感到不好意思吧。
龔月桂聽到這句話,並沒有露出什麼表情來,她知道自家大哥肯定還會有下文。他們家的兄弟和姐妹是不親近,可是她和他們幾個比起來,這些年早就已經是兩家人。
「這次撿骨,按照老規矩,依舊是葬在祖墳。墓磚什麼的,老人家生前就已經備好了,咱們只要出點人工。過年的時候人工貴一點,我找好了隔壁村的齊家老大,到時他帶一個小工過來,一天時間就是一工人工,算是八百,加兩包煙一瓶酒一頓中午飯。再有請了黃大仙,選日子,花了五百。還得請親戚一起吃一頓飯,算了算人,擺兩桌。過年菜貴一點,加上菸酒有個三千塊也差不多了。這樣就是四千三。」
龔德壽一條條地講下來,似乎每一條都在情理之中,價格也沒太離譜。可也不知道他是想得太用力,還是沈江瑜的精神力又有增長;他「聽到」的版本是——人工五百,選日子一百,請客兩千。
「月桂,咱們家裡的情況你也瞭解。以前的對錯咱們都不用再去計較,但是你今天既然進這個門,那就還是這個家的人。那麼多年老人的贍養費,你也一分沒出,這次就當是你盡一次孝心……」
龔月桂沒讓龔德壽把話說完:「大哥說的是。不管以前怎麼樣,這次大概也是咱們做子女的最後一次盡孝。要不這樣吧?我們幾個小的一家出一千,這次操持都是大哥出面在辦,大哥出個三百就好了。買菜什麼的我來記帳,要是到時候不夠了,剩下的就我來出吧?」
沈江瑜:給媽媽點讚。
最後一次盡孝,難道就她一個人孝順?務必得大家一起來吧?老大也省錢了,沒理由不同意吧?
當然,老大同意了,另外三個可不會同意。
四千三的總價,龔月桂不說什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