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年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注視。
咒言師家族曾經根系深厚,但因為特殊的天賦被咒術師所排斥,漸漸為了不延續咒言師基因,開始內部的自我排除。
——狗卷棘的出生是個意外。
他的咒術天賦與生俱來,一般的咒言師還能夠控制自己的力量,但狗卷棘的每一句話都會帶有著咒力。
這導致他不得不用另一種方式來交流。
比如說「鮭魚」「鮭魚子」表示肯定,「木魚花」「鰹魚乾」表示否定……諸如此類。
[異類]這樣的形容詞一路伴隨他長大。
狗卷棘迅速穿梭在長廊上,拉高的衣領遮住了他的表情,緊緊抿著的嘴唇沒有讓任何人發現。
作為傳統意義上[家]的這裡會令他不是那麼舒服,但現在還可以忍受。
狗卷棘很快就走到了深處的某個房間門口,拉開了那扇門。
室內的燈光明亮,這是一間佈置的很溫馨的房間。
與他擁有相同發色的女性坐在軟塌上,聞聲抬眸看向門口的位置,眼中閃過略微驚喜的表情,語氣輕柔又溫和:「棘,你來啦。」
少年扶在門上的手微微一頓,隨後回答道:「鮭魚子。」
就算是對著自己的家人,狗卷棘的對話方式也是飯糰的名稱。
女人並不是擅長聊天的性格,她雖然能夠聽懂自己的孩子在說些什麼,但不知道該怎麼樣回復,她甚至是有些侷促的讓自己的孩子在對面坐下。
「是已經決定要去高專上學了嗎?」她問道。
狗卷棘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微微愣了一下,才回答道:「鮭魚。」
其實就算不詢問,狗卷的母親也清楚自己的孩子不可能避免既定的路線,他們並不是沒有嘗試過讓狗卷棘在普通的學校上學。
去咒術高專上學,也就意味著狗卷棘正式的踏入了咒術師的行業,必須要面對那些非人類的恐怖危險。
作為母親,她有些擔心:「需要我去和雪繪媽媽說,讓雪繪和你一起去東京上學嗎?不是去高專上學的意思,就是找個普通的學校……」
有千城雪繪在狗卷棘的身邊,總是讓人安心一點的。
坐在面前一直低著頭的狗卷棘聽到這句話猛地抬頭,但並無高興的意思。
他已經儘可能的避開讓千城雪繪接觸關於咒術的一切事物。
「……木魚花。」他拒絕了自己的母親。
千城雪繪看著好久才回來一次的父親和母親將行李箱放到車的後備箱內,隨後走過來給了她一個擁抱。
沒有多大的不捨,畢竟她也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呆著,最多也是剛開始失落一下。
千城雪繪揮揮手:「注意安全哦。」
父親拍拍她的頭:「你在家也是。」
直到汽車完全消失在視野中,千城雪繪才收回視線。
對於前幾天萌動的小心思,早就被她自己做好了思想建設迅速掐滅。
她向來拿得起放得下,迅速和自己和解,想著今天沒什麼事情要做,乾脆去出門逛逛。
並盛町前段時間的騷亂已經安全解決,沢田綱吉並沒有和千城雪繪再提相關的事情,不過六道骸所說的詛咒還令她挺在意的。
如果是那種存在的話,為什麼會一會兒看得見、一會兒看不見呢?
父母在家的時候,千城雪繪沒敢登入彭格列的內網,現在家裡只有自己,今晚可以瞭解一下咒術師的事情。
商業街今日很熱鬧,千城雪繪遇見了幾個同班同學,笹川京子和黑川花拎著手中購物袋,兩位對遇見了千城雪繪表示了驚喜。
溫柔的短髮女神熱心詢問:「雪繪要和我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