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洋離這裡不算近,君澤到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唐喬喝迷糊了正在客房睡覺。
“告不告訴他由你自己決定。”李昊的大手在君澤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便出去了。
君澤看著門被帶上,直接一杯水潑唐喬臉上。
唐喬一個激靈坐起來,正想發飆,看到君澤鐵青的臉,一口惡氣瞬間堵在那裡。
“澤……”
“唐先生,你去查過我了?”
“澤,我不是……”
“你乾得很好!”
君澤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裡磨出來的。
唐喬找他,他還覺得能忍,可唐喬找到李昊這裡,他就不能忍。
他不喜歡這些拐彎抹角的東西,“唐先生想知道什麼,現在可以當面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唐喬打了個寒顫,默默地從床上爬起來,被君澤一嚇,他哪裡還有一點醉意,此刻像被凍在冰窟裡,清醒得不得了。
“澤,這件事,是我魯莽了。”唐喬認錯的態度誠懇得很,此刻他雖然背脊筆挺,氣場沉穩,但眼神中多少帶點小心翼翼。
時隔多年,唐喬依然能抓住君澤的弱點。犯了錯,只要認錯態度好,這位通常都會寬宏大量地一笑而過。
就算此刻君澤沒有對他笑,至少沒有先前的暴戾脾氣。
“唐喬,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唐喬立馬拉了椅子,請君澤坐下。
“你查這些陳年舊事到底是想做什麼?”
唐喬吸了吸氣,“那則報道你有看過嗎?我是想知道君樂為什麼跟我這麼像。”他當然不會說查君樂的母親是想看看自己是否還有機會翻盤。可這個問題他不敢問,如果君澤再給他否定回答,他要如何再厚著臉皮粘上來?
君澤也吸了口涼氣,神色間閃過一絲慌亂。如果可以,他並不想將君樂的身份說不出來,但唐喬這個混蛋的習性,他摸不到門道,反而會亂摸惹出一堆麻煩,向來他就有這種本事。
“樂樂之所以像你,那是因為他是你的兒子。”君澤的語氣出乎意料地平靜,隱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說出來其實並沒有想象中困難,他甚至連心跳都非常平穩。
與君澤相反,唐喬的呼吸猛地一緊,差點忘記了呼吸的本能。
“你說……”
“樂樂是我生的。”
唐喬:“……”
君澤:“你要的答案我已經給你了。你滿意了嗎?”
唐喬已經被這個答案劈傻了,愣愣地看著君澤,眼中像是有激流湧動。
君澤的雙眸卻平靜無波,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唐喬一把抓住了他,君澤轉身看他。
“澤,你是說君樂是我們的孩子?”唐喬的嘴唇在發抖,君澤竟然在二十多年前為他生了兒子?二十多年前的醫療條件,連女人生孩子都還有風險,何況是男人。李昊說的君澤差點死在這裡是說的這個嗎?
而在君澤為自己冒著生命危險時,他又在哪裡?他陪著另一個病人,只是一個月給他寫了五封信而已……
此刻的唐喬真想挖個坑將自己給埋了。
“唐喬,你也不用多想。樂樂雖然有你一半的血液,但你算不上是他的父親,他也不需要多一個父親。以後的日子還是按老樣子過。君樂這些年受的罪夠多了,不要再把你的家族矛盾強加到他身上。”
在你細心呵護別人兒子的時候,應該沒想過自己的血脈從小就缺失正常家庭的溫暖吧?
在你站在人生巔峰呼風喚雨的時候,應該沒想過遠方親骨肉正被別人打壓得抬不起頭來吧?
最艱苦的日子他們父子都熬過來了,現在,哪裡需要別人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