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們,今天臨時召開這個黨組會,請大家過來,是要討論一下,有關陳偉南同志的處理問題。”
朱建國落座之後,眼神一一在副手們臉上掃過,緩緩說道,聲音嚴肅低沉。
大家便都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子,彼此以眼神交流了一下,便又金神貫注地望著朱建國,等待他的下文。
“陳偉南同志的情況,大家應該都比較清楚了。自耳他調到我們農業局工作以來,是很不稱職的。在力公室負責後勤工作,向食堂的承包人吳必文索要錢物,購買辦公用品的時候,虛開發票,侵吞公款等等,犯下了比較嚴重的錯誤。尤其是前不久,辦公室副主任劉偉鴻同志給他做思想工作,他不但不服,還從廚房拿了把菜刀,公然要砍劉偉鴻,這種行為,嚴格來說,已經觸犯了律。如果不是劉偉鴻奮起反擊,可能就已經釀成血案了……”
朱建國嚴肅地說道,語調適中,不徐不疾,顯得很有威嚴。
陳崇慧抬起頭望了他一眼,眼睛裡閃過一抹慍怒。
朱建國對陳崇慧慍怒的眼神視若無睹,繼續說道:“鑑於陳偉南犯下的這些嚴重錯誤,辦公室已經提交了正式的報告,請求局裡開除陳偉南。”
聽到這裡,肖為政等人渾身輕輕一震。
原也知道,局裡肯定要對陳偉南做一個處分,但沒想到竟然是“開除”!
聽朱局長的意恩,似乎決心還比較堅定,在歷數陳偉南所犯錯誤之時,說得很嚴重,沒有絲毫為之開脫之意。
“今天請同志們過來,就是要討論一下,是不是同意辦公室的報告!”
朱建國說完,眼神又一一在副手們臉上掃過,端起茶杯喝了一。茶水,臉色沉靜。
“我說幾句吧!”
朱建國話音剛落,陳崇慧便開了……
總算他還記得基本的禮節,沒有被憤怒完全衝昏頭腦。
肖為政等人便眼觀鼻鼻觀心,既不望向陳崇慧,也不望向朱建國。兩位主要領導之間的分歧已經十分明顯了。
陳偉南是陳崇慧的侄兒,劉偉鴻則是朱建國的愛將。說白了,今天的討論結果,就是看陳崇慧和劉偉鴻在朱建國心目中,到底誰的份量更重一些。
不過看朱建國的態度,陳偉南有點懸了。
如果朱建國不打算開除陳偉南,壓根就不會召開這個黨組會,和陳崇慧商量一下,給陳偉南一個處分就走了。現在既然召開黨組會,就證明陳崇慧沒能說服朱建國。
不待朱建國點頭允可,陳崇慧已經說開了:“我承認,陳偉南是有錯誤。大家都知道,他是我的侄兒,我沒有管教好他,在這一點上,我有一定的責任……不過,陳偉南終歸還比較年輕。年輕人嘛,誰不犯錯誤?我認為,還是應該給他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一棍子打死不好嘛。至於說到他拿刀子想砍劉偉鴻,我就不能不說幾句了。這個問題,我覺得應該仔細分析一下。首先,他為什麼要去廚房拿刀子?我看是一時氣憤,劉偉鴻先打了他一個耳光嘛。劉偉鴻不打這個耳光,他也不會那麼大火氣…………
“等一下,老陳!”
朱建國忽然打斷了陳崇慧。
“你說劉偉鴻打了陳偉南一個耳光,這事確實嗎?”
“怎麼不確實?陳偉南親口跟我說的。”
朱建國皺眉道:“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事情?我也問過當時在場的王弄芳和小畢,他們都說沒有看到劉偉鴻動陳偉南。老陳啊,這麼說要有證據才行,不能隨便這麼講的。”
其實有關劉偉鴻先打了陳偉南一耳光的事,朱建國老早就調查過了,奈何王秀芳和小畢都不待見陳偉南,便不肯為他做這個證,只說沒看清楚,不知道打沒打。
肖為政等人便都微微顧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