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蘇沐是我的學生,聽說他受傷了,我來看看他。”
劉偉鴻中規中矩地答道。
“你的學生?”
曹振起略有點詫異。這老師和學生之間的年齡差異,也太小了吧?應該就是相差一兩歲的樣子工
劉偉鴻笑道:“我以前在青峰地區農業學校教書,蘇沐也在農校上學:tǐng努力的,人又聰明又懂事,學校裡的每個老師都tǐng喜歡他。”
曹振起臉上便lù出又是高興又是欣慰的神情。這兩天,有關蘇沐的事,應該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劉偉鴻或許已經猜到蘇沐是他曹振起的兒子,或許還沒猜到。但不管怎麼樣,有人誇獎自己的兒子,身為人父,曹振起總是比較開心的。
劉偉鴻並未和曹振起多聊,寒暄了幾句,便告辭而去:
“二哥,你有沒有覺得,蘇沐和曹書堊記長得很像?”
剛剛轉過樓梯口,夏寒便說道,神神秘秘的,聲音壓低了一點。
劉偉鴻微笑道:“怎麼,你也聽到傳言了?”
夏寒笑道:“這個傳言,只怕現在全地區的幹部都聽說了吧?”
事情剛剛過去兩天,區的幹部都聽到了傳言,未免有些誇張,但聽到這個傳言的幹部,必然不在少數。
“他們說,méng阿姨就是曹書堊記以前的老婆,還是在大革堊命的時候。曹書堊記在méng城工作,也是二十幾歲吧,就當了城關鎮的黨委書堊記,méng阿姨是méng城文工團的演員。後來就批鬥了,曹書堊記是當權派,有個造反派想要搞他,méng阿姨就嫁給了那個造反派,是不是這麼回事?”
劉偉鴻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神情變得很沉重。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húnluàn時期。很多人都在背後譏笑曹振起,說他是“讓妻書堊記……”連老婆都保不住。但劉偉鴻卻並不認為曹振起就是個熊包軟蛋。在那樣劇烈變更,動dàng不安的社會,任何個人的力量都是渺小的,微不足道。曹振起被打倒,讓也罷不讓也罷,都由不得他。
生命尚且朝不保夕,又談何保護家人?
在那個時代,受到如此對待的,又豈止曹振起一人而已。上至國家最高層導層面,都有無數冤案發生,相對而言,曹振起這樣的委屈,算得什麼!
“夏寒,我們不能嘲笑那段歷史,那也不是曹振起的錯。”
稍頃,劉偉鴻沉聲說道。
夏寒說道:“我沒說是他的錯。然而曹振起不但因此躲過一劫,還在那個造反派的關照之下,被結合進了革委會,這就有點不對了,太沒骨頭。”
劉偉鴻點點頭,說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念。有些人是尊嚴重於生命,有些人是生命重於尊嚴。不是有句話叫好死不如賴活著嗎?曹振起出身貧苦,一心想要往上爬,出人頭地,也不能就說是錯了,手段有點不光彩而已。”
“就是不光彩嘛!總之這和人,我有點看不上他!”
夏寒很是不屑的說道。
這話牛友!
劉偉鴻不由笑了起來,說道:“你看不上人家?人家還看不上你呢!”
夏寒也哈哈大笑,隨即又搖搖頭,說道:“要我看,這下子最難受的該是蘇沐了。我還真有點擔心他承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雖然現在不像後世那樣,可以做。np鑑定,但méng可是曹振起的前妻,蘇沐又和他長得如此相似,他倆的父子關係,幾乎是板上釘釘的。蘇沐一貫文靜,xìng格還有點弱,夏寒如此擔心,也不為無因。
劉偉鴻說道:“你也別小看蘇沐,他外表文弱,內裡其實很剛強。要不,前兩天在工地上,他也不會自始至終和高晨站在一起了。”
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