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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0部分

說著,薛博宇又是連連搖頭。

申克禮對久安那邊的政治格局,不是很瞭解。不過彭宗明是市委常委兼政法委書記、公龘安局局長,那是名副其實的久安市政法系統的“一哥”。如果薛博宇沒有處好和彭宗明的關係,被閒置起來的可能xìng是很大的,那日子就是當真難熬。

申克禮以前在青峰地區公龘安處做副處長,如今在浩陽地區公龘安處做處長,這一正一副之間的區別,極其巨大。雖然不說正職是婆婆,副職是小媳fù,但也有那麼點意思。

“怎麼,彭宗明不待見你?”

申克禮很直白地問道。

薛博宇點點頭,臉sè忽然浮現起一絲傲然之sè,說道:“是我不待見他!”

申克禮笑了一下。這一刻的葬博宇,才是他曾經熟悉的薛博宇,骨子裡頭,總是有著一股傲氣。這種胞氣的人,其實是不大適合hún官場的。有人很戲謔地說過:在我國官場,沒有人,只有主子和奴才。只不過這兩種身份,是在不斷地轉換之中。一些領龘導幹部,在上級面前是奴才,在下級面前,一轉眼又變成主子了。在上級那裡受的氣,全都發洩在下屬身上。

這——級訓一級!

雖然看上去,歲月已經磨平了薛博宇身上的稜角,但卻無法磨滅他骨子裡的那股傲氣。

不過站在朋友的立場上,申克禮還是好心勸解了薛博宇幾句:“博宇,你年紀也不小了,這膽氣得改一改。彭宗明是你的上級,你還是要儘量配合他的工作。”

不知道為什麼,薛博宇的情緒忽然就變得有幾分jī動,聲音也提高了一點,說道:“申哥,你是不知道,不是我不配合他的工作,而是有些工作,壓根就沒辦法配合!”

申克禮的臉sè頓時就變得嚴肅起來,沉聲問道:“博宇,這話怎麼講?”

薛博宇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嘆了口氣,臉上略顯jī越的神情也隱斂了起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道:“申哥,一言難盡。彭書記不是那種心xiōng開闊的人……”

申克禮略略有點不悅,說道:“怎麼,博宇,你現在連我也信不過了?”

別看申克禮現在是地區公龘安處處長,但也還算不得是個真正的“政客”,普通人擁有的一些美好情感,比如友誼、義氣這些,也還沒有完全從他身上消失。最少此時此刻,他是將薛博宇當做多年的老友來看待的,絲毫也沒有要不利於薛博宇的意思。

薛博宇剛才那句話,明顯就不是彭宗明心xiōng開闊不開闊的問題。

什麼叫壓根沒辦法配合彭宗明的工作?

薛博宇眼裡閃過一抹慚愧的神sè,隨即像是下定了決心,輕輕一拍桌子,說道:“好,今天咱哥倆就好好聊哈……這些事,憋在我心裡也有很多年了,一直都找不到人好好說說話,心裡頭憋得是真難受啊。”

申克禮有些駭然。

聽薛博宇話裡這個意思,他這些年受的委屈還真是不小。難道彭宗明真的強勢到那個程度,將自己的副手壓得氣都喘不過來?

“好,你說,我聽著呢。放心好了,今晚上不管咱們在這裡聊了什麼,都是朋友之間的閒扯,出了這個mén,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申克禮鄭重地說道,抓起小圓桌上的香菸,遞給薛博宇一支,自己也點上一支,身子微微往後靠,做好了傾心長談的準備。

薛博宇又是一聲苦笑,說道:“申哥,我也不怕別人知道我發牢sāo。反正就是這樣了,最多是把我發配到別的單位去坐冷板凳,還能怎樣?反正我如今在公龘安局,也是什麼都管不了。久安市公龘安局,甚至整個久安政法系統,公檢法司四家,都是彭宗明的天下,他一個人說了算。其他人除了做跟屁蟲,隨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