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燕已經自混沌狀況中清醒了過來,她匆忙洗漱了一下,拎了個保溫瓶就往醫院趕。製作人也真是的,也沒說病情,也沒提到底病得嚴不嚴重,廢話倒是說了不少,做事忒不靠譜。
旋風似的到了醫院,製作人一見到她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陪床陪得百無聊賴,盧燕來了他終於可以脫身了,“盧燕來照顧一下嘉言哥,我還有點急事,先走了。”週末牌友約打牌,局都約好了,到時要是三缺一,會被其他人追殺的。所以,越義正辭嚴的指責,底下往往是有最上不了檯面的理由。
製作人瞬間跑得連影子都不見。盧燕屁股剛捱到椅子就心急火燎地發問,“好好的怎麼住院了?”
溫嘉言安慰似的一笑,“重感冒,休息兩天就好。”溫嘉言側躺在床上,被子掩去了他半張臉,醫院裡總有一種冷冷清清的氛圍,他在素白的被單的映襯下,也給人一種氣色不好的感覺。
溫嘉言早就注意到盧燕手上的保溫瓶了,是她時常帶到錄影棚的那個,嘴角不由得微微往上翹,於是一個打挺就坐了起來,動作還挺利落的。盧燕帶來的是軟糯綿軟的白粥和幾樣素菜,她來得匆忙,來不及親自準備,這些是別墅裡面的保姆大清早做的,味道也不差。
“有點淡。”溫嘉言在聽了盧燕的解釋之後就吃得有些意興闌珊,他只想吃盧燕親手做的,不過話到嘴邊還是換了個比較含蓄的說法,“你做的比較好吃。”
溫嘉言的抱怨有一點點撒嬌的味道,也許是病中的軟弱孱弱,帶出了他心底不成熟的一面,姿態那麼柔軟,讓人不忍拒絕他的任何請求。於是,萬分愧疚的盧燕答應傍晚的時候一定親自做了雞湯送過來。
燉雞湯是一個很繁瑣的工程,如果還考究用料的話,那就更是麻煩。大城市集市上賣的多是飼料雞,要燉出美味的雞湯,還是得自家放養的雞比較好。有些商販不老實,硬把飼料雞說成家養的也是有的。盧燕不太放心,親自開車到郊外的農場,那裡有很多農場的主人放養的雞鴨鵝之類的禽類。盧燕精心挑了兩隻餵養了一年左右的母雞,這裡頭也是有學問的,飼養得太久,雞肉就可就老了。
農莊的人幫忙宰好去毛,盧燕拎著它們馬不停蹄地回家燉煮。好的雞湯,總是要熬上一兩個鐘頭的,盧燕等得有些心焦,溫嘉言這麼挑剔的人肯定是不會吃醫院食堂裡的東西的,她怕他會餓著。
再去的時候,隔壁床多了一個老人,他側躺著,貌似在和自己的家人慪氣。本來溫嘉言是預訂了整個病房的,這裡雖然有四張床位,按理說是不會有其他的人。不過這位大爺後天就要手術了,r總醫院的病床一向很緊張,他的家人和溫嘉言商量了一下,最後溫嘉言同意他住在這裡。
揭開蓋子的時候,大家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把人心底的饞蟲都勾出來了,立時唾液分泌加速,就連那老人都坐了起來。這是個脾氣倔強又任性的老人,有時候老人到了這個時候,反而越和孩子似的,他開始和陪床的家屬說他也要喝雞湯。可他的病,這類的食物是根本碰不得的,平日的飲食要以素淨為主。就因為素淨太久了,就越發有口腹之慾了。
家人勸不動他,只好向這裡的護士請求援助。那是個年輕又潑辣的女護士,“大爺,等您手術後要吃什麼都隨您,現在這些東西你不能碰。”
大爺不服氣地嘟囔了一句,“那為什麼他可以?”同一個病房,兩人的待遇待遇差別可大了。
護士其實一臉黑線,但她也有些怕了這個大爺不依不撓的架式,病人患病久了都會有些情緒。護士無奈,只好把所有的底細都兜出來:“他可以,是因為他身體棒棒的,根本沒啥毛病。”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耿忠平:
他的感情確實是真摯的,深沉的,但他身上的弱者也是致命的。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