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了件衣服,邊向房門走去,邊命她進來。
河南走進來時,嚇了我一跳,她披頭散髮,只穿了睡衣,光著腳。我問道,“怎麼了這是。”
宮女跪下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剛才看到公主一個人坐在門外東張西望,便將她領了進來,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命她去取河南留在崇義宮的衣服,然後把河南抱在懷裡,握著她冰涼的手,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河南紅著眼睛,喃喃道,“皇后娘娘,我做夢了。”
我以為她是做了噩夢,趕緊將她摟在懷中,不住的安慰,“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不用怕。”
她搖了搖頭,道,“我夢到皇上了,他已經好久都沒有來看我。我記得他說過,會來崇義宮看我的,所以我就在這裡等他。”
聽她說完這些話,我的鼻子開始發酸,真是個可憐的孩子,自出生便沒了父母,她一定是將宇文邕當作父親的。
我為她換好衣服,安慰道,“你先在這裡睡下,明日我就帶你去找皇上,行嗎?”
她蹲在地上,一隻小手摳著木板裂縫,眼淚啪嗒嗒落了下來,舉起另一隻手去擦。
我看著她的樣子,真是可憐極了,於是蹲了過去,伸出手道,“我現在就帶你去找皇上,好嗎?”
她這才抬起腦袋,看了我半晌,將手遞了過來。
我命人備了轎,帶她到李娥姿的弘聖宮去。
路上的風很大,轎子晃的厲害。我胃裡一陣噁心,好在晚上沒有吃東西,只是乾嘔。
到了弘聖宮,我命人通傳,可沒有人敢打擾皇上睡覺。我狠了狠心,抱著河南衝了進去。
宇文邕被我吵醒,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身上只披著一件外袍。他的精神似乎很好,看來傷確實已經好的徹底。他披散著頭髮,閒適的踱過來,更添一絲俊秀之氣。
他聽聞來龍去脈,並沒有怪罪的意思,而是將河南接了過去,勾了勾她的鼻子,哄道,“原來是想我了,都是朕的錯,這幾天一直很忙,都沒來得及去看你。”
河南開心的摟著他的脖子,埋在他的懷裡,很快睡著了。
宇文邕向我打了個手勢,讓我離開。
我從弘聖宮走出來,不願意再坐轎子,身後的太監只好抬著空轎子跟在我身後。
天上的星星似乎更亮了。
☆、再娶
宇文邕的身體恢復的十分徹底,也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刺客的事仍舊沒有進展,大家一開始戰戰兢兢,但後來沒有再發生類似的襲擊事件,漸漸不沒有人再提及此事,但達奚震一直耿耿於懷,將宮中巡邏的禁衛軍增加了一倍不止,還經常加班加點的親自巡邏。
宇文邕死裡逃生,立太子之事自然被提上日程,倘若他再有什麼不測,也好有人繼承皇位。宇文邕現在只有兩個兒子,皆是李娥姿為他所生,宇文贇和宇文贊。但宇文邕曾在提親時承諾,阿史那燕所生的兒子會是周國太子,再加上此事不能越過宇文護,暫且被擱置。
太后很著急,想方設法希望我能為宇文邕生個兒子。明裡暗裡的提示我加把勁,又送來了各色催生催孕的補品,搞得我十分不好意思。
太后下了旨,要宇文邕宿在崇義宮,我不懷孩子,堅決不許他搬出來。這可愁死我了,很羞澀啊。
宇文邕和以前一樣,每天不是躺在榻上,就是躺在地上,後來還搬來一些木頭,又是削又是刻,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東西。
突然有一天,他興沖沖的將研究的成品擺在了崇義宮園子裡的石桌上,命我們都去觀看。我本來就貪玩,這種熱鬧自然是要湊一湊的。我靠近石桌,看到桌上擺了個棋盤,棋盤旁放了一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