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稍稍穩定下來,城門處終於傳來了接連兩聲爆炸。城門被炸的粉碎,兩顆沖天而起的訊號彈標誌著第三組突擊隊成功搶佔了城樓。為增援部隊和他們撤離開啟了通路。
但是趙檉並不敢有絲毫懈怠,這只是行動成功的第一步,要將被救出的宗室和眾臣帶安全撤離將更加困難,而增援的三旅為了避免過早暴露企圖,一直埋伏在距城十里之外的地方,還需一段時間才能趕到,這就要求他們必須在援兵到來之前頂住敵人的進攻守住大院。
“屬下參見王爺!”佈置好防禦,趙檉回到後院,燃燒的房屋將院子照得通亮。一個人見王爺過來,急忙施禮道。
“陳大人,你受苦了!”趙檉急忙將來人攙起,此人正是陳過廷,王府的舊僚。
“屬下沒想到還能見到王爺…”陳過廷驟然獲救,也是激動萬分,老淚縱橫,“國遭大難,屬下有負重託。不能為國守忠,以致國破家亡!”
“活著就好,留住了有用之身,現在正是用人之時。陳大人何愁沒有為國盡忠的地方!”趙檉急忙安慰他道,他也擔心老頭大喜之下再背過氣去,自己豈不失一棟樑。
緊接著。獲救的眾臣和宗室子孫及自己的弟弟們都過來道謝,唯有趙楷慼慼然地站在一旁看著沒有動。此刻他心中既有不忿,也有慚愧。不忿的是當日若是自己登上皇位也許就不會有今日之事。更不會讓二哥兒將風頭搶盡,慚愧的是自己號稱眾皇子中文采第一,學識第一,最後卻要自己一向瞧不起的‘鄉野村夫’所救。
“諸位,現在形勢依然危急,金軍大隊人馬還在院外,大家千萬不可驚慌,一定要聽從指揮,待援軍到來後分批撤離,老幼婦孺先行,年輕力壯著後行,不可爭搶!”現在獲救的眾人在太后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趙檉上前說道,現在必須給他們這些人立好規矩,免得惹出是非。
“二哥兒,我們都是天潢貴胄理應先行撤離,怎麼在他人之後!”這時景王趙杞說道,他在兄弟中排行老六,如今除了那個一言不發行屍走肉般的鄆王趙楷,北行的諸位兄弟中便以他為首了,這時站出來說道,本來心中還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陪父親前往真定被救了下來,現在卻被二哥兒安排在最後撤離,心中的感激馬上化作愁怨,擔心他將自己拋下。
“六哥兒,你既知自己還是天潢貴胄就更該明白危難之時當奮勇在前,為社稷而戰,而不是去與這些婦孺老弱爭搶逃生的機會,苟且偷生!”趙檉說道。
“二哥兒,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我們是皇子,大宋需要我們延續國脈,二哥兒如此安排是什麼想法吧!”濟王趙栩說道。
“佛曰眾生平等,何況在危難之時,便是這些你們眼中的臣子奴才伴隨你們到此,而他們落到這個地步是不是因為我們這些天潢貴胄呢?可他們抱怨過你們誰嗎,你難道忍心拋棄這些人,只是因為他們老弱難行!”趙檉皺了下眉,火往上竄,都什麼時候了,還未脫險便擺起了譜兒,但他還是壓住了火氣衝著兩人說道,當然也談不上好聽了。
“若想讓你們死,我家王爺又何必涉險來到這裡,他只需像康王一樣遠遠的離開中原,等女真人將你們全都押送到北國即可,用得著這麼費事嗎?”路逍遙從王爺身後走出來冷冷地說道。
“大膽,你什麼身份,這裡豈有你說話的份兒!”趙栩雖然離著路逍遙還有幾步,但是他也感到了凜凜殺氣撲面而來,不由的退後一步說道。
“住口,不要再出醜了,他們說得不錯,我們身為皇子不能為國守節,不能為君戰死,丟了祖宗的社稷江山,要不是諸位臣工一路照拂,只怕早就曝屍荒野了,哪裡有臉在他們面前端著皇子的架子!”一直沒有說話的趙楷對趙栩和趙杞喝道。
“三哥兒…”趙杞和趙栩知道三哥和二哥一向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