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朗點開照片,瞧著田地裡稻穗都沒有結出,劃到最後一張時還看見只小狗蹲在照片的角落裡。
小狗很瘦,蔫蔫的,不知為何,秦柏朗看出它眼中的哀傷,狠狠地觸動了內心。
但公司這季度的慈善款項都已經審核完畢,於是秦柏朗決定以個人的名義捐贈,便對熊貓頭像解釋了自己的是秦安邦的兒子並表明了意向……
這些年,秦柏朗的花銷不算高,存下了從小到大的比賽獎金,他計劃要用這筆錢做有意義的事情,這個時機正好,他順道將閒置的玩具和圖書用品也捐給了這個地方的孩子,希望他們能快樂地度過冬天。
「所以當時受災的地方就是土狗屯。」
秦柏朗努力翻出十幾年前的記憶,他以個人名義進行的捐贈只有這一次,其他捐贈都是以公司的名義。
「沒錯,你就是我們的恩人。」老黃狗村長激動不已,將秦柏朗拉著坐在座位上,將之前換下的照片拿給秦柏朗看,「恩人你瞧,這不就是你嘛。」
老黃當初從妖管局拿到了匿名的捐款,好幾車的物資,比想像中還要多,怎麼真的能讓這位恩人不留姓名,於是託著關係向妖協總會長要到了恩人的照片。
照片中的秦柏朗正是拳擊比賽後受傷的模樣,腰後墊著枕頭,一隻腳包著繃帶,臉頰因受傷紅紫一片。
秦柏朗確定這是老爸為了看他出糗偷拍的照片,居然把這張發給了妖協的熊貓,然後又轉交給土狗屯。
秦柏朗的聲音都有些打顫:「您的意思是,這張照片被掛在這裡十幾年?」這也太丟臉了。
「對啊對啊,小年夜我們都會拜謝,我們都能背著畫下來。」老黃激動地說道,「你的英姿已經刻進我們的腦海里。」
「所以我們剛才沒認出小汪物件就是恩人,哈哈。」老黑三舅撓撓頭。
畢竟以前照片臉上都是紅紫,不好認。
旺財叔附和道:「對,恩人要是以前的模樣過來,我保證,剛進屯子咱們都得去歡迎。」
那倒也不必,秦柏朗哭笑不得,側過頭去找汪樂的時候,卻見他用手指摸著照片中受傷的部位。
汪樂抬頭迎上秦柏朗的視線,扁扁嘴巴,心疼地道:「阿朗疼嗎?」
腿受傷,臉都腫了,那時候的阿朗一定很疼。
即便是以前的照片,汪樂見了也心裡難受,比餓肚子還難過。
「沒關係,是比賽時候不小心受傷的。」秦柏朗握著汪樂的手,笑道,「樂樂,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
汪樂捏捏秦柏朗的臉,見沒有留下受傷的痕跡,心裡才舒服些。
「以後誰欺負阿朗,我就咬誰。」汪樂扎進秦柏朗的懷裡,抱著他悶悶道,「我跑得可快了,誰都不能傷害你。」
秦柏朗下巴蹭蹭汪樂的頭頂,拍拍汪樂的後背,輕哄道:「樂樂乖,我不會受傷。也沒人可以欺負樂樂,好不好。」
汪樂輕輕地點了點頭,瞥見長輩們的目光,羞紅了臉。
這次恩人本人就在祠堂,大家獻拜禮的時候也熱鬧起來了。
不容拒絕,老村長把秦柏朗按在中堂長桌前,頭頂掛著的就是他的大幅照片,每個送拜禮的村民還要和秦柏朗握手致謝,甚至有的村民還要簽名、拍合照、送鮮花。
秦柏朗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參加粉絲招待會的明星。
村民們送的禮物十分質樸,有自家包的彩色饅頭、各色乾果、甚至還有剛做好的糖醋排骨。
往常都是中午送來供一供,為了避免浪費食物,晚上帶回去當晚飯吃。這次恩人就在現場,秦柏朗就不可避免地被拉著品嘗,連帶著汪樂都吃得肚皮鼓起,兩人打著飽嗝。
「大恩人,您嘗嘗我釀的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