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說了句等會兒,先趁恐怖天使休眠之際,快速跑進山海崑崙找到幾個主事者商量一番,又將他從畫家庭院裡挖出來的『警笛頭幼崽』交給警笛頭。
莫爾斯和警笛頭、黑煤球的相處意外融洽,儼然是和諧的重組家庭狀態。
再出來時,岑今發現丁燳青他們都不見了,四下張望,頭頂是尤利婭招手歡呼:「上面的風景好好,黃毛快點上來。」
弗蘭克抱著船舷尖叫:「啊啊啊我恐高救命——」
烏蘇拉甩著重騎槍站在船舷上,迎風擺出指點江山的姿態說道:「不錯,這才是配得上我所效忠君王的車架。」
丁燳青站在遠離他們的位置,沖岑今懶散地招手。
岑今向後退,幾步助跑跳到方舟上,站在這上面發現方舟的面積更廣闊。
烏蘇拉還在指點江山,弗蘭克還在尖叫,尤利婭將手遮在額頭仰望太陽,垂涎地呢喃:「好想開星艦。」
岑今頓時皺起五官,心想女巫什麼樣子都有,就是感覺不太靠譜,他朝丁燳青走去,後者靠著船舷,臉色白得彷彿透明,脖子的青色血管尤為明顯。
眼眸低垂,面無表情,沒甚情緒流露出來。
岑今盯著他片刻,視線移到他的腰際:「是不是碎片的破壞力度加強,而你控不住了。」
丁燳青抬眼,笑了起來:「區區強武——」
岑今打斷他的話:「你不會說『區區強武』這種聽起來十分自大的話,我記得你說過歐洲神明的身上有比較大的一塊命運碎片,這直接導致他將繫結的末日審判扔在地獄,不敢隨身攜帶,因為強武會互相吞噬。」
「所以?」
「你怎麼不怕?」
「?」
「你忘了你說過的話?山海崑崙裡,你說你也有一個強武,所以你怎麼不怕自身攜帶的強武跟命運碎片互相吞噬?」岑今突然出手,握住丁燳青的衣擺就要掀起:「因為你把命運碎片囚困在身軀裡,所以殘缺的強武才能肆意破壞你的身體。」
否則以丁燳青的實力,一兩塊命運碎片怎麼可能傷害到他?
丁燳青眼疾手快地握住岑今的手,阻止他掀開衣擺的動作,戲謔道:「你關心我。」
岑今:「就算你我只是普通的僱傭關係,我也會擔心。」何況不只是普通僱傭關係。「手鬆開,我看看。」
「沒事。」丁燳青靠過去,攬住岑今,右手扣住他的後腦勺低聲說:「我有分寸。」
說實話,岑今不太相信丁燳青的分寸,但是丁燳青不讓人看他傷口的話,別人就怎麼也看不到。
「岑今,你讓我抱抱。」
岑今一動不動,任由丁燳青體溫偏低的身體蹭著自己的身體,快十一月的天,涼風颯爽,一到落日時分應該偏冷,他此刻卻覺得有點熱。
弗蘭克扭頭看到前面的黃毛和丁燳青,有點想哭:「抱完了沒有……」
他不敢麻煩女戰神烏蘇拉,於是扯著尤利婭的衣擺想讓她將自己送到地面,然而剛開口便聽到『嘭』地巨響,緊接著方舟重重下塌,向前一傾,整個人被巨大的慣性力狠狠甩飛。
幸好烏蘇拉手快地拽住他腳踝扯回來,否則整個人頭朝下得栽進土地裡,明兒就能吃席。
弗蘭克看到方舟下方冒出滾滾濃煙,頓時慌亂詢問:「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烏蘇拉將重騎槍插進船舷的孔洞裡穩住身體,面色凝重,眼中燃起戰意:「敵襲。」
弗蘭克:「臥槽。」然後連滾帶爬地跑到船艙處躲起來,避免他一個弱雞影響到全隊發揮。
尤利婭也早早躲起來,她一個預言家沒有任何求生技能,十分脆皮,戰場上也屬於拖隊友後腿的隊伍,因此早早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