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六甲神咒傳人。”蕭全齡嚴肅地說。 道一連連擺手。“不,不,掌教一定弄錯了。我只是來替耶律道長帶信的。” 蕭全齡伸手朝道一的胸口一指。“看,你身著我太一六甲法衣,還說不是傳人?” 道一低頭看去,這才發覺蕭全齡所指之處有個淡淡的符號,像是一團亂麻,他從沒在意過。蕭全齡竟然說這是什麼六甲法衣?想到耶律尚明送這件道衣時叮囑他見蕭全齡時一定要穿上,道一頓時謊了。 蕭全齡又瞥了他腰間一眼,然後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你腰間還帶著六甲法劍,我沒說錯吧?拿出來讓貧道看看。” 道一張口結舌,只好慢慢從腰間取下劍。 他剛一拿劍在手,冷不防蕭全齡手指一彈,手中的茶杯猛地朝他胸口大穴射來。道一嚇得抬劍相迎,那把軟劍卻不聽話地一抖,道一不假思索地念了一聲甲申之名,軟劍瞬間挺直,磕開了茶杯。 蕭全齡哈哈大笑。“此劍只有習得六甲神咒者方能運用自如,苗道長可不能再否認是我太一六甲傳人。” 道一目瞪口呆。他聽耶律尚明嘮叨了十天就成了傳人?他才不想當什麼傳人,他也不是太一教的。 於是道一連忙行禮道:“掌教還是誤會了。耶律道長可沒說讓我當他的傳人。我也不是太一道士。” 蕭全齡臉上微笑。“耶律師叔肯傳你神咒自有他的道理,你是不是太一道士也無妨。不知耶律師叔告訴過你沒有,國朝故相劉秉忠自太一五祖真人那裡習得六丁神咒。劉秉忠也未正式入我太一教門。” “這個......”道一已經不記得耶律尚明怎麼說的了,總之眼前是太一掌教,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蕭全齡見道一臉上猶豫,又拿起桌上的信看了一眼,然後看著他說:“耶律師叔的信中說你來大都尋人,要貧道盡力相助......不知你要找何人?” 道一臉上一寬。”啊,我要找這個人叫金歸燕,在大都開一家客棧,還做珠寶生意。“ 蕭全齡眉頭皺起。”金歸燕?“ 道一心裡打了個隔愣。“怎麼,掌教聽說過此人沒有?” 蕭全齡眉頭上揚。“這個當然,金公子的如歸閣在大都可是鼎鼎大名。” 道一嘴巴一張。啊,原來這個姓金的居然在這裡還是名人?那找到他豈不是易如反掌?可是,這樣的人會去劫持箐兒麼?道一不由地又懷疑起來。 蕭全齡見狀道:“不知你要找金公子何事?” 道一吸了口氣。“我要找他打聽一個人的下落......怎麼,很難麼?” 蕭全齡已經眉頭皺緊。“金公子的如歸閣雖然就在附近,可是他本人......眾所周知,金公子很少在京城,一向獨來獨往,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道一一聽心裡涼了半截,半響才喃喃問道:“掌教可能確定?那他的客棧怎麼辦,由誰在管?” 蕭全齡眼睛一亮,笑了笑說:”我當然可以確定......不過,你不妨跟我走一趟。“ 說著,蕭全齡站起身,領著道一離開客廳。道一跟著他走出了廣福萬壽宮,又一連走了幾個街區,然後拐了個彎,眼前愕然出現一座豪華的酒樓,前面還有一個大院。 蕭全齡伸手一指。”這就是如歸閣。“ 道一吸了口氣。這間酒樓樣的建築燈火通明,五層主樓,三層副樓,十分的氣派,完全不亞於杭州的和樂樓,看來金歸燕真是財力雄厚。 只聽蕭全齡邊走邊說:”金公子的如歸閣以各地特色聞名,此樓背後還有東南西北不同地方的景觀,所謂賓至如歸是也。因此京城的達官貴人,尤其是南官,常來此地賞玩。“ 道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兩人步入酒樓,立即有侍者迎了上來。蕭全齡問他唐掌櫃在不在,侍者似乎認得蕭全齡,十分熱情,連聲說在,然後便帶著他們穿過酒樓來到後面。 果然如蕭全齡所說,一到後面,就像離開大都,來到了南方。三人沿著迴廊在一片小橋流水中穿行,過了許久才來到一座小樓前。侍者進去通報。不一會兒,一個年輕人便走了出來,他見到蕭全齡,立即上前行禮。 “不知掌教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蕭全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