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道一臉上故作驚訝。 李宗師繼續道:“昨日我和茅山許法師在玉皇殿拜見張天師,我親眼見他向張天師獻上了一支龍仙芝。你應當記得我說過,馬小姐的病非龍仙芝不能根治。” “是。”道一點點頭,“宗師還說若我成為閣皂弟子,宗師才好向上清派開口。” 李宗師長嘆一口氣說:“我的確這麼答應過你。可如今情況有變,龍仙芝已經到了張天師手中。” 道一心頭一緊。“那有何不同?” 李宗師手捻長鬚道:“昨日張宗演在玉皇殿上坦白直言,說為了應對全真南擴,符籙三道門必須合併。原來他請我和許道杞到龍虎山竟是為了此事,而且許道杞和他一定早已達成默契。昨日他二人一同逼迫我答應三山合併。今日午宴上張宗演再次要我表態,我沒有答應。閣皂自葛仙公創立已有千年,一向自成一體,我不能讓這千年基業在我手中終結。” 道一點點頭:“我明白宗師的意思。” 李宗師不願與天師道和上清派合併,正在承受這兩派的巨大壓力,現在怎好開口去求龍虎山或者茅山賜藥?這很容易成為被人要挾的把柄。 只聽李宗師又說:“不過,眼下貧道雖不能為你去求張宗演,可不妨礙你自己去求他,至於他是否願意賜藥,那得看你的造化了。” 道一把手一拱:“宗師不必為我操心,在下這就去見張天師。謝宗師告知,龍仙芝已到龍虎山。” 李宗師道:“我昨日沒告訴你,那是因為你身上的案子還未了結......” “在下明白。” 道一當即辭別李宗師,又動身前往天師府。到了門口,他說要見張天師,傳話進去後,很快有家人回來說,張天師願意見他。於是,道一跟著家人進了天師府,在天師殿一間掛著初代天師張道陵畫像的小客廳中,見到了張天師。 ”毛道士有何事?“張天師開門見山地問。 道一也直言不諱。”天師或許已經知道,在下前往閣皂山是為了救未婚妻子,她在杭州不慎中毒,到閣皂時已生命垂危。李宗師已盡其所能救治,可要根治此毒,非用茅山所產龍仙芝不可......“ 張天師眉頭一揚:”這是李宗師說的?“ ”正是。“道一點點頭。 張天師臉上微笑。“此藥既是茅山所產,又與貧道有何干系?” 道一說:”在下聽說茅山許法師已將一支龍仙芝獻給了天師,因此在下特來懇請天師賜藥。“ 張天師眉頭皺起。”毛道士是否知道,龍仙芝乃茅山第一神藥,上清派自百年前開始搜遍全山,至今不過得到兩支......“ 道一把手一拱。”龍仙芝世所罕見,在下自然明白。天師若肯賜藥,在下今生今世不會忘記天師的大恩。“ 張天師沉吟道:”龍仙芝乃神藥,馬小姐又非垂死之人,你我也非親非故,貧道看不出有何理由非給你此藥不可。“ 道一吸了口氣說:”馬姑娘雖暫時性命無憂,但病情已多次反覆,如今白日當中也須睡好幾個時辰,即便醒來,也渾身無力,只能由人攙扶而行,如同廢人一般,甚是可憐。為了娶她在下已不惜背離全真,改投符籙道門,為治好她的病,在下也甘願赴湯蹈火,天師要在下如何做才肯賜藥,請天師明言。“ 張天師想了想,輕輕嘆口氣說:”你雖要改入符籙道門,卻不是我龍虎山的子弟......難啊。“ 道一一愣:”天師是說,我要投入天師道,才肯賜藥?“ ”果然聰明。“張天師臉上一笑,”你若拜我為師,成了我的徒弟。師父將神藥賜予徒弟,這才是人之常情。“ ”這......“道一沉著臉說,”三洞符籙本為一體,我拜哪位為師有何區別?“ 張天師嘴角彎起。”若真是三山一體,又另當別論。可是閣皂自稱一派......毛道士,我就明說了吧。貧道已向上清和閣皂提議,為共抗全真,符籙三山合併為一派,上清許法師已經同意,可是李宗師礙於門戶之見,置符籙道門長遠大計於不顧,嚴詞拒絕,實在令貧道心寒。毛道士你又將成為他的關門弟子...... 你或許不知道,閣皂宗弟子需修習太極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