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說話的檔口,安安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伸出手,示意我別說話,他這樣子,我有種預感,是莊岄。
我起身靠近安安,圍著安安轉悠,瞄來瞄去,耳朵貼在他拿手機的手背處,聽他跟裡面的人講話。
“是莊岄嗎?你到了?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走,嗯,既然是急事,就不跟你計較了,嗯,代我向大伯和嬸嬸問好。”安安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破綻,就算知道莊岄對他有非分之想,也保持著該有的禮貌。
演技了得。
我衝他豎起大拇指,他握住我的手,不讓我搗亂。
低頭看著他的手,手心乾燥溫熱,鬼使神差,我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他的手心……他拿著電話扭頭看我一眼,神情平靜,而我卻被他這一眼看得有點心虛,掙脫開後,背對著他,望著窗戶外面的碧綠的樹葉,安撫狂跳的小心臟。
撲通——撲通——
原來這就叫小鹿亂撞,好可怕的感覺,我需要吃點東西冷靜冷靜,我轉身越過安安,向外面走去。
安安掛上電話,跟在我身後。
“飯我已經做好了。”
“咦,你今天好像沒去公司?”
“今天週日。”
“喔,好吧,我過迷糊了。”
與安安面對面而坐,吃著排骨,偷偷打量安靜用餐的安安。
江榲同學,你有點不對勁哦。
就這樣,尋思了好幾天都沒尋思明白我這是咋回事,機智的我怎麼會一直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呢?決定暫時不想了,放一放,冷兩天,沒準就開竅了。
拍了今天的第一場戲後,百無聊賴的我決定在周圍逛逛,現在已經五月中旬,離殺青並不遠了,雖然有時候會因為單調的劇組生活而感到枯燥,但想一想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待了這麼久的地方,心裡竟然還有點捨不得。
最近果然是多愁善感,五月難道是憂鬱月嗎?
保鏢跟在我身後,走著走著,周沛從左邊走過來,跟保鏢打招呼。
“常樞,肥肥的戲拍完了嗎?”
常樞回道:“還沒有,一會兒還有一場。”
“那你還帶它亂晃悠,不去休息室休息嗎?”
常樞:“肥肥想轉轉。”
周沛一臉無語的說:“你也太遷就它了吧!”我估計他還想說,“你條狗,沒必要這麼誇張吧?”
這個周沛,在劇組裡,彷彿跟誰都好,哥啊妹的張嘴就來,愛說好聽話,雖然戲份不重,卻雜,因為嘴甜,倒是也混得風生水起,和天天被趙導恨鐵不成鋼的姚之遠比起來,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越是這樣,周沛越是愛往姚之遠身邊湊,如果姚之遠被罵,他一定是第一個在姚之遠休息的時候衝過去安慰的人,外人都道兩人同校,關係好過別人。
但因為他並不防備我,到叫我聽到了不少他私下裡的抱怨和詆譭之詞,光是在網上裝作匿名知情人發帖子黑姚之遠還有劇組其他演員,就被我撞見好幾回,所以每次周沛湊過來跟珠珠還有常樞聊天,我都不太愛搭理他。
他也是唯一一個,我在劇組裡,很不給面子的人。
懶得跟他演戲,假的不得了。
真是嘴甜心苦兩面三刀的典型人物。
看著他,我就覺得姚之遠有這麼個校友,真是不幸。
周沛低頭看我,笑得特別親熱的蹲下來摸著我的腦袋跟常樞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每次見到肥肥,都恨不得抱回我們家養!”
常樞笑出聲,說:“可肥肥好像獨獨不喜歡跟你玩。”
周沛渾不在意的抱住我蹭了蹭,把我嫌棄壞了,卻掙脫不開,“我就愛它這個傲嬌勁兒!萌死了!”
常樞不知道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