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間是靜謐且死寂的。 在這漆黑的背景下,繁星如同閃爍的霓虹燈,點綴著無盡的夜空。 火焰噼裡啪啦地舞動著,黑煙升空,融入夜色。 再也不見。 近乎赤色的火光,映襯著少女那警惕以及擔憂的臉龐。 一些灰土粘在白夏那精緻的臉龐上,顯得有些落魄。 “唉...” 白夏轉頭看了看火堆旁邊的陳啟。 其身上那近乎可以用爛完來形容。 其生命卻依然在陳啟那破敗的軀殼體內掙扎。 它不想消逝。 夜很深,星不明。 夜空翻轉,時間流逝。 火焰熄滅,只剩下紅彤彤的點點光芒。 是火焰最後的掙扎,最後的倔強。 白夏躺在陳啟身邊,因為害怕碰到對方那脆弱的面板。 一陣微風吹過,這夏天的風,帶著些許溫暖。 白夏起身,將窗戶關上,然後重新坐在陳啟床邊,看著那身上大面積燒傷的陳啟。 輕嘆一聲,走了出去。 “白小姐,陳先生怎麼樣了?” 剛剛出門,白夏就看見了穿著日常便裝的周子鈺。 “...暫時脫離生命危險。周醫生你怎麼來了?” “陳先生好歹是我負責的病人,我肯定要來看看。倒是前幾天醫院發生火災這種意外,哎。對了,白小姐,你是要走了嗎?” “嗯,一會兒我還要上課。” “那這裡交給我吧。” “嗯。” 說罷,白夏便離開,沿著樓梯遠去。 “哎...” 周子鈺輕嘆一聲,推門走了進去。 看著對方那扎著輸液管的樣子,心中不免覺得對方很慘: “先是精神出了問題,再是身體跟著出問題,嘖。” 陳啟忽然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 周子鈺正盯著對方看,陳啟卻忽然睜開眼睛,直接嚇了周子鈺一跳。 “我,嚇死我了...對了,醫生!” 旋即,周子鈺覺得有點不對,微微皺眉道: “嘶,我好像就是醫生來著。” “...” 但是周子鈺還是去喊了這裡的醫生。 很快,幾個醫生和護士進了病房。 陳啟望著那天花板,眼角抽搐著,根本不在意周圍的任何一個人。 “又,是,這裡...” 周圍的護士忙碌著,其中一個年輕護士上前來,就想問陳啟感覺身體如何。 卻被另外一個護士拉了回去。 湊到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你知道前幾天的新聞了吧?” “...” 那年輕護士想了想,然後突然明白了,便不再多說什麼了。 良久,護士和醫生才離開。 那醫生年齡有些大。 周子鈺見他們人出來了,就想進去看看。 卻被那醫生拉住: “是家屬嗎?” “...是。” “病人現在需要休息,還是,唉,等等,你是?” 那醫生看著周子鈺,開始思索起來。 很快,想起來了: “是精神疾病方面的專家周醫生啊,幸會幸會。” 伸手就要跟對方握手,然後問道: “周醫生來這裡幹什麼?” 忽然,那醫生一拍腦門道: “哦哦哦,瞧我這記性,裡面那位是您的病人吧。” “嗯,沒錯,請問你是?” “我就這醫院裡面一普通醫生,對了,我叫趙文傑。” “趙醫生啊,我的病人現在就先拜託您了。” “周醫生您跟我客氣什麼啊?這是我作為醫生該做的。” 幾句客套話之後,趙文傑才走開,而周子鈺,也不打算多待,直接離開醫院。 外面燈紅酒綠的一片,閃耀的霓虹燈,彰顯著城市的繁榮。 此時的城市中,已經開始下起雨來。 紅紅綠綠的燈光光點,放大,模糊,在視野中佔據了好大一塊。 “唉,怎麼下雨了?” 不過,周子鈺帶了傘。 “這西懷市的鬼天氣...” ...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拍打著玻璃。 暗藍的病房內,空曠,只有陳啟一個人躺著。 和之前一樣,不過,這次沒有束縛著。 當然,自己想要行動也是不可能的。 身上的燒傷,又不免回想起來剛剛的山火。 “...全部拿這些東西投射過來?把我經歷的一切投影過來?這就是你的幻覺風格嗎?” 陳啟就這麼瞪著天花板,腦海中整理起來。 “趙文傑,如果你能一直這樣還好...至少,我能分得清楚...哪邊是夢幻,哪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