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嗓門又響了起來。
許惠橙一凜,回頭看向緊閉的浴室門。她猶豫著自己還要不要進行作戰計劃。
女人甲的談話聲,在水聲的混雜下,甚為模糊。
許惠橙很想再咬咬牙,豁出去大喊大叫。只是她積攢著勇氣,卻找不回初初的腦子一熱。她覺得如果她再這麼演下去,鍾定會直接把她趕出去。
她在這邊胡思亂想。
他在裡面靜靜而思。
鍾定站在花灑下,低著頭,撫了撫自己的紋身。不知怎的,他在此刻想起了那朵茶花兒在山洞裡幫他唇。舌的情景。這麼笨拙的技術,怎麼還能在花場混四年,簡直匪夷所思。
他斂眉,關上水。
鍾定隨意圍了條浴巾就出來,他懶得搭理背向他的許惠橙,直接走到衣櫃那邊,扔掉浴巾,拉開扇門。
許惠橙在水聲消失後,就趕緊站回原位。她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所以醞釀好了,就轉過身來,“鍾先生,我說。”
“嗯。”他似乎早料到她會妥協,漫不經心地在那找衣服。
她反而因為入目的裸。體而僵硬了,立即移開。未擦乾的水滴沿著他的肌理緩緩落下,她頓時想起了女人甲的話,他的身材確實是很好。沒有誇張的塊肉糾結,卻很有力度。
鍾定沒等到她的話,便淡淡將視線瞥過去,“說啊。”
她的目光定在地板上,“天氣冷,你先穿好衣服。”
他套上衣服,點了一根菸,然後斜斜倚坐在床頭,閒情愜意,“繼續。”
“鍾先生,是這樣的。”許惠橙很是討好的態度,“你們不是經常玩賭局嗎?我也是玩這個。我和她們賭,我今晚在這裡睡到天亮才出去。”這話說假也不算。因為她確實是想在這裡睡一晚,挽回他的形象。
“哦?”鍾定眉眼上挑,“這麼說來,小茶花是被我帶壞了?”
她剛點了半個頭,便趕緊搖頭,再搖頭。“沒有,是我性本惡。”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鍾先生,你原諒我了?”她輕聲問道,隱約有期待。
他撥出菸圈,雙眸墨如深潭,“小茶花的賭注是爬。上。我的床?”
許惠橙微怔,然後聯想到剛才自己的獨角戲,她只能點頭。
鍾定勾起諷刺的笑容,“我白天還稱讚你挺有自知之明。”
她知道他的嫌棄,於是囁囁道,“我就自己演演,騙過她們就好了……”
“真可惜,你輸慘了。”他笑容更大,“你那陣鬼叫,別說是床,我連地都不給你睡。”
許惠橙沒敢吱聲。她未曾經歷過那些話語出自肺腑的時刻,所以無法體會什麼是藤雲駕霧。她就是靠理論知識來演繹。
“不過。”他延長了尾音,然後輕輕柔柔的,“還沒有女人敢把我當賭注,你倒是夠膽子。”
她聽出了他的意思,連忙道歉,“鍾先生,我不敢了。”她此刻覺得,自己的那套說辭,更加把事情搞砸了。
鍾定陰陰地抽菸,目光還是糾在她身上。
許惠橙感覺到那個詭異的他回來了,她心裡一陣慌,就怕他變得陰森森的。“鍾先生,我錯了……”
他沒有回應。
她越來越緊張,雙手揪著衣服兩邊的下襬,打著卷。
門內一陣靜寂。
門外也沒有聲。
許惠橙在這樣沉滯的氛圍中,起了退意,她畏縮著肩,“鍾先生……我回……去了。”
“去把妝卸了。”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她驚在當場。
鍾定把手裡的煙擱於菸灰缸,下了床,“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她點頭,不敢質疑他的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