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肘,裡面一件背心裙,下面穿一雙平底涼鞋,青春是夠青春,就是太隨意,這副打扮更像是飯後逛超市的居家造型。
餘寶笙上車一看宋向宇的穿著心裡暗叫一聲“糟糕”,與宋向宇精心捯飭出來的雅痞風格相比,自己實在是太隨意,訕訕地攏攏頭髮,說:“今天天很熱啊。”
“你這是不是太隨意了?”宋向宇看一眼餘寶笙翹起來的腳丫子。
“啊,不就是校友會嗎?大家吃吃飯聊聊天兒,挺輕鬆的,穿件晚禮服是不是太正式了?”餘寶笙想宋向宇還真不客氣,一點兒都不厚道。
“那也好歹收拾一下,你還真當自己是學生呢,畢竟是校友會,你這樣去不是讓人家小瞧嗎?那個地方不就是蹬高踩低,好了,大家捧,不好,人家都瞧不起。”對於餘寶笙的玩笑宋向宇一點兒都覺得不好笑,反而語重心長地勸餘寶笙,他的意思是她還是換件衣服。
餘寶笙側眼打量宋向宇,深呼吸壓下被暑氣蒸得有些壓不住的煩躁,說:“既然你都知道那是個什麼情景,幹嘛還要那麼在意,我們自己活自己的,如果不想被別人議論可以不去,為什麼要被不喜歡的事情綁架?”
“寶笙,你以為做事情都是可以由喜歡不喜歡來決定的嗎?我也喜歡自由呼吸的空氣、喜歡誰都不屌的生活,但是可能嗎?既然是社會人,你總得爭取吧,你不爭取,自然別人會踩你,如果能力相同,起點一樣,為什麼要讓人看不起?不努力哪裡來的自由的生活?真正的自由不是愛誰誰,是基於財務自由的人生暢想。”
餘寶笙失笑,宋向宇關於努力和自由的看法觀點跟她完全不同,她不想吵架,但還是忍不住懇切地對宋向宇說:“我們只是就事論事今天的校友會,我覺得,高興就去,不高興就不去,沒有那麼多理想爭取拼搏的含義,如果我去了只是為了讓人高看我一眼,我不會去。”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為了不值當的事情,明明不高興還要逼迫自己,我靠自己的雙手雙腳掙飯吃,有什麼丟人的,北京偌大的地方,不靠這些你看不上的東西,你以為我能站得住腳?”宋向宇說著使勁拍了一下方向盤,喇叭無辜地發出一聲鳴笛。
這聲鳴笛驚到了餘寶笙,她不是不明白宋向宇的意思,可能人各有志,她只是想要在自己的小世界裡過日子就好,而宋向宇卻有更多更大的目標,她不能簡單地說他這樣不對,儘管在某些價值觀上他們有分歧,也許婚姻就是這樣相互妥協,她不過是需要提前適應一下,沉默了一會兒,嘆一口氣,說:“對不起,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去換件衣服。”
宋向宇看著餘寶笙推開門,想挽留最終沒有開口。
餘寶笙再次出現在宋向宇面前,不僅換了身得體的衣服,還塗了睫毛膏和口紅,宋向宇微笑起來,開車門走過去抱了抱餘寶笙,在她臉上吻一下,說:“寶笙,你真美,謝謝你。”
從走回小區到重新收拾打扮,餘寶笙已經將自己的情緒收斂起來,她沒有過婚姻的經驗,甚至沒有過成功的戀愛經驗,但是也明白兩個人的相處總有一個人要妥協,如果這就是她想要的,如果這是她不拒絕的,那就由她來做一些妥協,忽略掉心裡的疲憊,甚至還給了宋向宇一個微笑,道:“走吧,時間怕來不及了。”
悶聲在宋向宇旁邊待了一個多小時,聽著大家誇誇其談,餘寶笙跟宋向宇打聲招呼走到會場外面買了支冷飲吃,她本來不怎麼吃冰激凌的,可是今天有各種各樣的火衝在心頭,所以特別想吃涼的壓一下,大概是這幾天外出胃口本就不舒服,幾支雪糕冰淇淋下去,胃部就有些痙攣,餘寶笙捂著肚子一邊找衛生間一邊埋怨自己貪吃沒節制。嘔了半天好一些,但身體卻冷得發抖,從衛生間出來慢慢走到陽光房找了把椅子坐下想蒸一蒸寒氣。半閉著眼睛聽見有人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