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宋景一字一頓的念著他的名字,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你處心積慮要除掉的皇后,把你當成親生兒子看。這玉是皇后從小戴到大的,她把玉做成三份送給送給阿黎和芳菲,還有你,還有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宋琰後背一僵,眼中愕然閃過旋即平靜如水:“事到如今,我沒什麼可說的。狼心狗肺也好,豬狗不如也罷,我連親生的母妃都能殺,更何況是區區一個養母!父皇搶奪皇位之時,殺了那麼多皇叔皇伯,可如今誰人不稱讚順帝之治?成王敗寇,自古皆是。如今兒臣已經落敗,要殺要剮都隨父皇。”
“你,你。。。。。。。”
雖然宋琰曾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但蘇涼卻不由得佩服他的心思。從十二歲開始,殺生母,投靠身份更貴重的皇后劉楚落,韜光養晦,明著置身之外做一個閒人,實則暗藏禍心,步步殺機。用李祥來獲取她的信任,讓她代替他參加賞菊大會,接著被帶到沈凝家。殺了她同時把靈芝草的事情嫁禍給她,幸虧有邵華,還有宋黎的信任,她才逃過一劫。
另一方面,從四年前開始,宋琰給沈凝出主意,讓其把皇宮中藥材也換成和宮外一樣有問題的,既解決了沈家的危機讓沈凝對其產生依賴,又成功讓皇后服用藥效不足的藥,最後硬生生熬去了性命。
其中原因,便是之前芙蕖曾提到過的,皇后知道了瑜貴妃的真正死因,應該找到了宋琰說了什麼,宋琰這才想殺人滅口。
這麼深的心計,實在是不像一個十二歲的少年,或者說孩子應該有的。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在皇家這樣的地方,養出這樣的人也正常,算計彷彿是從天而帶的本能。
人性本善,可是在這裡,卻是要倒個個兒。
蘇涼站在這仿若蠻荒之地,苦澀一笑,轉身離開,這裡已經沒有她什麼事了。出了門,停了一天的雪又開始下了。院子裡空蕩蕩的,原來再璀璨恢弘的地方,都掩飾不住夜下的荒涼。
她走了幾步,眼風中卻見旁邊光禿禿的樹下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再借著月光定睛一看,卻是又什麼都沒有了。
輕嘆口氣,蘇涼加快腳步,趕在下鑰之前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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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聖旨下達,以三皇子宋琰有謀反之心為由廢其為庶人,終身圈禁宗人府,而謀害皇后的事情卻是隻字未提。聽到聖旨的時候,蘇涼正在懷王府做客。今日宋黎感了風寒,不必她進宮上課,宋引軒親自駕著馬車來蘇涼家門前接她,蘇涼推拒不開就只能跟著來了。
窗門大開著,寒風夾雜著雪刮進來,蘇涼打了個寒戰,默默把身上的狐裘裹得更緊。多虧了宋黎送給她的這件狐裘,不然今天她估計會凍死在懷王府。
宋引軒手中舉著酒杯對著窗外,長長“啊”了一聲:“今日雪正好,處處沒小鳥。夜來一陣風,雪都吹沒了!”唸完之後,他頗為豪氣的喝了手中的酒,一臉的嘚瑟看著蘇涼:“蘇太傅,本王這詩作的怎麼樣?”
蘇涼揉了揉凍得發紅的鼻子,呵呵一笑:“懷親王是下官見過最懂風花雪月的親王。”
“哈哈哈,還是蘇太傅懂得欣賞,來來來,再聽本王下一首。。。。。。。”
“等一下。”蘇涼忍不住出聲:“王爺叫下官來,就是來聽詩的?”如果你回答是,我寧願選擇死亡。
“倒也不是。”宋引軒誠實回答,蘇涼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聽他又道:“不過作詩也是必要的,畢竟本王才華橫溢,這詩啊可是聽一首少一手,來來。。。。。。。”
又聽了宋引軒唸了幾首狗屁不通的詩之後,他總算是大發慈悲的讓人關上了門窗,停了這“風”花“雪”月的折磨。
“老三被廢了,圈禁在宗人府裡。”話題一下子轉變的這麼快,讓蘇涼反應了一陣才點頭:“皇上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