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的樣子似乎有些惱怒,但很快又熄滅,“好吧,我承認,或許是因為當時我在戰場上殺死你的替身時態度太隨便,才讓秦斂回去以後起了疑心。但那又怎樣,反正他就算知道你還活著也尋不到你。再者說,就算哪天真的尋到了,也未必……”話說到一半又停下來,改為微笑道:“不說了,喝湯。”
“再者說,就算尋到了,也未必就能趕得及見我最後一面了是不是?”
蘇啟瞅我一眼,一張臉似笑非笑:“你這麼關心秦斂做什麼?你很著急看到他?”
我不露痕跡地把臉上的表情調整了一下,然後拿十分無辜的眼神望著他,“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你有。”
我歪頭叉腰,學蘇啟的模樣:“好吧,我有就有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
第 三十三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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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國的夏天過了一半的時候,有一日突然傳來了秦斂堅持要塞質子給蘇國的訊息。
其實自我甦醒以來有關秦斂的訊息並不很多,然而每一件又都比較重要。比如說秦斂調養了三個月,終於又恢復了文能七步成詩武能七步穿楊的英明神武模樣。比如說秦斂恢復上朝的第一天就有南朝臣子把選秀的奏摺呈了上去,但很快又被秦斂淡淡一句“此事稍後再議”給駁了回去。再比如說秦斂在輸人輸兵又輸城的情況下仍然一副從容沉穩的模樣,與蘇國的外交不鹹不淡,並且自始至終都氣勢儼然。
直到他突然不打招呼,將此前擱置一邊的質子話題重新提起,遣使者到訪,言辭懇切,附上文書一份,還說要親自送過來。
那份文書恰好被我也看到,文如其人一般從容沉穩,是秦斂的親筆。
我把那份文書反反覆覆看了數遍,每個字每句話我都認得,但組合成一篇文,我就不知道秦斂到底懷著什麼心思了。不過蘇啟卻不管這些,他只知道他不需要質子,更不需要秦斂過來,遂對秦斂這番行為拒絕得十分乾脆,回給南朝使者的僅一個字:“不。”
然而這一次秦斂一改往日清貴矜持的外交態度,變得有些死纏爛打。很快他又遣了使者回來,說為表誠意,願以一名皇室宗弟為質,並贈與蘇國一座城池,以結未來數十年邊境和睦共處。
蘇啟對質子不感興趣,但對那座十分富饒的城池很感興趣。他本來很想對秦斂這番話表示嗤之以鼻,無奈秦斂允諾的一座城池實在太富有誘惑力,到手的白肉是無論如何不能白白飛走的,即便知道這裡面必定有隱情,蘇啟也還是在集結了重臣商議兩個晚上之後,最終對秦斂的提議表示了同意。只不過蘇啟也甚是無賴,南朝要送質子和城池過來,他卻只象徵性地送了點玉器表示謝意,絲毫沒有打算禮尚往來將質子湊成雙的意思。
數日後,南朝的質子帶著文書和隨從來到蘇國都城。
據說這名質子也姓秦,單字一個恪。秦恪其人,我在南朝時僅僅有所耳聞,知道有這樣一個人,是秦斂的表弟,性別為男,至於其他,一無所知。
不過好在還有蘇啟專門用於負責打聽各種訊息的暗影樓。很快我就對秦恪這個人有了初步印象,小秦斂兩歲,尚未婚娶,是安國公秦斐的獨子。熟讀詩書而不通武功,為人安靜有禮,容貌不錯,學識不錯,品德不錯,總之一切都是不錯,其實身為皇親貴胄,能做到這些都不錯已經很不容易,最起碼連蘇啟都沒有全做到這些,蘇啟的品德差極了,學識也僅僅是擅長治國謀略的那一部分。
如果秦恪沒有被作為質子送來蘇國,他應該也能稱得上是南朝諸多閨閣小姐心目中的魂牽夢縈之人。只不過生不逢時,秦恪上頭還有個什麼都能拔出一籌的秦斂壓著,第一名與第二名所受人關注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