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楚沒有注意到我的內傷,自顧自坐下,然後一臉虔誠求知慾地道:“敢問太子妃殿下,阿寂姑娘喜歡什麼花?”
我道:“這個問題你親自去問阿寂比問我要更好一些吧?”
秦楚道:“沒辦法,她不肯說嘛。我昨天已經問了她,她說她從來都不喜歡花。女孩子家家的,怎麼可能不喜歡花呢?謊話,謊話。”
然而事實是,阿寂從不說謊話。她說不喜歡花,那便是真的不喜歡花。一者是她對花香過敏,聞多了會頭疼;二者她從小就被教導要清心寡慾,在她的習慣裡,一直以來都沒有很喜歡,只有不喜歡。
我把這些說給秦楚聽,秦楚“啊”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阿寂她昨天那樣對我,原來是我問錯了方式惹她惱怒。”
我撐著腮望著秦楚,心中很感慨究竟是何等的皇家教育才能既培養出像秦斂那樣獨斷專行睿智冷靜的英明儲君,又能培養出像秦楚這樣寬於待人嚴於律己的傻孩子。明明阿寂就是純粹嫌棄他這個人,與他究竟做了什麼事沒有什麼關聯。
我道:“三皇子殿下,阿寂為人直接,不懂客套,也沒有那些七七八八有的沒的心思,她要是真的嫁進了康王府,肯定應付不來那麼大一家子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到時候自己受個委屈或者讓別人受個委屈,雞飛狗跳什麼的估計也是少不了的。”
秦楚理所當然道:“阿寂既然嫁給我,自然不會讓她操心那些煩心事。康王府比東宮簡單多了,肯定不會讓她受委屈的。這個太子妃殿下不用擔心。現在咱們還是討論一下阿寂她平日裡都不喜歡哪些事物吧。”
我心道目前為止好像阿寂最不喜歡的事物就是你。但這話無法明說,只好斟酌著詞句道:“俗話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阿寂現在不願意,就算是我也不好勉強。三皇子殿下,你看,你是不是給她那麼半年一年的時間獨處,讓她再好好考慮考慮?”
秦楚凜然道:“那怎麼行。男女相處就像是風箏和線。我若是一直松著線,那風箏不是跑了就是掉在地上。我對阿寂一片真心,天地可鑑。”
我瞧著他的表情,分明很像是“我感動天感動地,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感動到你”的無聲怨念與咆哮。我默默地想,秦楚不愧為南朝辣手摧花第一人,虧得我知曉他臉上的表情不可能是真的,但如果是被不瞭解他平素性格的人看了,估計都會覺得這位三皇子殿下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痴心。阿寂不肯嫁給他實在是被豬油蒙了眼糊了心。
我尚在蘇國時,當蘇啟又一次把一位喚作秀秀的大家閨秀甩掉之後,對於他自己的這種抽刀斬麻般瀟灑利落的分手行為,他是這樣為自己辯護的:“關乎男女□的時候,拖延就是一劑慢性毒藥。長痛不如短痛,我這也是為了秀秀好。”
我道:“鬼話連篇。明明只是因為你又盯上新目標了,還說得你多有難言之隱一樣。”
“你不能這麼冤枉我。我最近比以前除了多養了只黃鶯以外,你哪隻眼睛還見我又瞅上了什麼新目標?”
我梗著脖子道:“我怎麼會清楚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反正你就是鬼話連篇。”
後來蘇啟被我煩得不行,索性把摺扇一收,抱起雙臂,眯起一雙狹長的鳳眼懶洋洋地睨著我,懶洋洋地無賴道:“好吧我就是鬼話連篇。反正我就是分手了,你能怎麼地?”
“……”
但蘇啟如何的鬼話連篇,他的那句“長痛不如短痛”我覺得還是很對的。鑑於我對秦楚和阿寂未來的不看好,以及阿寂目前的態度,我深吸一口氣,決定實話實說。
“三皇子殿下,”我瞅著他的臉色謹慎地道,“阿寂對你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她現在不喜歡任何人,所以自然……也包括你。你看,她既然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