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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是什麼?”

他單手落下帷幔,帳頂上紅色的芙蓉花頓時開了我滿眼,秦斂捏了捏我的臉,慢條斯理道:“女紅。”

“……”

第 十七 章

蘇啟在南朝逗留了六天,每天都過得十分悠遊平安。原本我擔心的刺殺行動並沒有開展。阿寂告訴我,父皇的飛鴿傳書前一日已經抵達蘇啟手中,大體是責令他談判完畢就立即回去。然而蘇啟明顯沒有太乖,星夜趕路於他這種懶散成性的人來說太困難,據說他看完信箋後便扔到了一邊,繼續不緊不慢地把玩著那把他剛剛從兵器鋪淘到的一把銳利匕首。

第七日蘇啟晃悠悠來到東宮,見我手中正捏著一枚繡花針,“嘖”了一聲,感慨道:“我們的二公主就是模仿什麼像什麼,這要是擱別人看見你現在這幅模樣,恐怕還真的會以為你有多麼懂得刺繡呢。”

我立刻作勢要扎他,被他輕飄飄躲開,過了會兒又湊過來,仔細研究紋路,道:“這是繡給秦斂的?”

我清清喉嚨,道:“反正不是繡給你的。”

“你就是真給我我也不要。”蘇啟反唇相譏,接過阿寂奉上的茶放到一邊,捧起腳邊一團小白球,託在手心摸了摸,道,“你學刺繡做什麼?蘇國皇室的女兒從來不學這東西。多沒勁多傷眼的一項活計啊。”

見我不答話,又轉而問道:“你這是打算繡什麼?這是什麼花樣?好像是……鴨子鳧水,蘆葦盪漾?”

我又要扎他,蘇啟退了退,低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還不行嗎?不是鴨子是鴛鴦,不是蘆葦是芙蓉。你不就是想讓我說這個?可你這繡的的確不像啊。”

我惡狠狠地說:“我只不過才紮了幾針而已,你就能看出繡得像不像了?你可真是能幹啊。”

蘇啟把小白貓抱在懷中,捏起茶盞喝茶,慢吞吞道:“就你的女紅水平,還用我看嗎?你告訴我,你現在不是該用直針麼,怎麼就用了盤針?”

“……”我抬頭,誠懇地望著他,很是虛懷若谷地道:“什麼是直針?什麼又是盤針?”

蘇啟一口茶几乎嗆出來:“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就敢搗鼓刺繡?”

我有點兒惱羞成怒:“反正,反正這宮中有人知道啊,學學就會了。身為蘇國儲君,遇事這麼大驚小怪,真是有失君子風範。”

蘇啟道:“我明天就要離開南朝了,你就不能跟我說些好聽的?否則等日後我想你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你凶神惡煞的模樣,你就覺得挺好了嗎?”

我頓時停下來,抬頭看向他:“……明天?”

我有些回不過神來,耳朵裡灌進蘇啟的聲音,腦筋卻無法跟上,只看到他的嘴唇在一張一合:“我的事該辦得都辦得差不多了,父皇已經催促了。你有沒有什麼要帶的話或者書信什麼的?比如說給蘇姿的……”蘇啟叨叨的話戛然而止,聲音一下子變得有點兒慌亂,“哎你別哭啊……”

他這麼一說我才猛然覺得臉上有些溼漉漉,胡亂用手背抹了一把,然後就見到蘇啟的帕子遞過來,再然後又被我毫不猶豫地推開,最後他嘆口氣,撐著下巴瞧我:“這麼捨不得我啊?想當初你嫁來南朝,可是半滴眼淚都沒掉。”

我又抹抹眼睛,終於把臉上擦乾淨,抬眼道:“那有什麼好哭的。父皇安排我同意,分明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啊。”

蘇啟很快捏了捏額角:“你情我願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雖然我聲稱我掉眼淚只是在哀怨早上被秦斂強行灌下的肉糜粥太難喝,導致現在嘴巴里還殘留一股難喝的味道,但蘇啟還是堅持認為我掉眼淚是我對兄長深厚情誼的真情流露,只是我面皮薄不肯承認罷了。然後他就表示了很大的感動,感動之餘就承諾給我一年之內我肯定還可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