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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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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河間府的百姓們見叛軍們殺敵英勇,竟已站到了他們的那一方,替死傷慘重的叛軍們死守城門,全力抵抗援兵的進入。

戰報一封封飛入汴梁皇城,北遼成帝亦命人傳來訊息。先是指責新宋士兵濫殺無辜,再又指責官家背棄兩國婚約,提出若是想要重新修好,必須讓荊國公主在十日之內啟程前往北遼上京,更需陪嫁金銀翡翠眾多,方能化干戈為玉帛。

官家即便再想拖延,當此情形亦不能忍受,當即以荊國公主染病在身無法出嫁為由,拒絕了成帝的要求。

北遼使者聽到此回答後臉色鐵青,在紫宸殿上便擲下冷言。

“新宋皇帝明明是不願信守承諾,才說荊國公主染了重病。枉你們中原人還一向自詡仁義謙和,卻先是答應了我北遼皇帝的求親,又縱容邊境士兵殺我子民!這一番背信棄義的行為足以可見你們並沒將我北遼放在眼中,看來只有在戰場上見個分曉了!”

使者未曾拜別就怒而離去,官家親眼見到這跋扈囂張的模樣,氣惱異常,緊咬著牙關掙道:“無知之輩,竟敢在朕面前出此狂言!”

淮南王上前拜道:“皇兄不必為這小小使者氣惱,當今之計唯有撫定內邦,方能全力抗擊敵軍。區區河間叛軍不足為憂,可惜端王被困於營中,若能找一位為人信服的重臣前去勸說叛軍歸順,或許能化解癥結,也不會使得我新宋將士自相殘殺。”

淮南王此言得到了諸多臣子的支援,官家在焦慮之中只能選擇樞密副使前往河間勸降。那樞密副使素來是官家的心腹官員,奉命離開汴梁後日以繼夜趕往了河間。

他抵達之時正是深夜,河間城依舊城門緊閉,城樓上只有零星燈火,影影爍爍,幾乎看不清有無將士把守。

四野寂寥,荒風席捲,樞密副使振聲高喚,方才引出了守城的將士。那些人都已傷痕累累,卻還持著長矛直直地對準城下,大有誓死不願開啟城門之意。

隨著樞密副使而來計程車兵們不由按刀上前,城上的首領卻回身一喊。高高城樓中燈火驟明,數十名士卒先後湧出,其間押著的一人身穿錦袍,眉間微蹙,卻正是被困至今的端王。

利刃在夜色下隱隱浮現白粲的光。

樞密副使連忙下馬叩拜,端王才想開口,不遠處的夜空中卻忽然炸出火紅的花,旋即號角聲沉沉響起,這片靜寂大地很快震顫不已。

“北遼人,北遼人殺來了!”城樓上計程車兵嘶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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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又一次下起了雨,白晝的溫熱在夜雨的侵襲下漸漸散退。至次日拂曉時分,空中還瀰漫著似有似無的迷濛霧氣,整座院子虛幻得如同夢境。

雙澄睜開眼睛,遠處又傳來了斷斷續續的琴聲。

她披上衣裳走出了屋子。庭院中的青石小路猶帶雨痕,碧綠細長的草葉含著水珠,在風中彎下了腰肢,旋即又傾向另一方向。

青黑色的短靴靴尖沾上了雨水,洇開了暗色水跡。她低頭,望著微微溼掉的靴子,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某個人,某個動作,以及,某種眼神……

“阿蓁。”

遠處琴樓上的男子依舊隔著窗子急切喚她。這些天來,只要她走到這裡,總會聽到這樣的喊聲。之前的幾次她都沒有回應,可是今日抬頭望去,卻正遇上那執著焦慮的目光。

她不由停在了原處,沒像以前那樣轉身離去。

或許是因為天色還未亮透,原本一直守在琴樓附近的黑衣男子們也未出現。雙澄站在溼漉漉的石徑一端,默默地望向樓窗後的趙鈞。他見她未走,臉上便露出了欣喜的笑意,抓住窗欞朝她道:“阿蓁,你上樓來。”

她本不想說話,但終是不忍冷漠待他,於是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