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大學生在南移西遷之後,學生少了很多,學生少,學系裡的人就少,因此訊息傳的很快,便有幾人說關由思治學吃不得苦,為了更好的環境,趕著換了校舍。
關由思向來獨來獨往,自然不知道背後有人這麼說他。
胡聲是學院裡有名的領導頭子,朋友極多,誰料就提了一句,誰能想到這物件正好是以前和關由思同班的王友門。
學系之間很多公共的大課,秋躍從雖然嚴格謹慎,但也從不會為了學生的課業親自找上門,可見關由思的論文是何質量,這等劣等論文讓秋教授看了何等憤怒和心痛。
因此,王友門更是坐實了其實關由思根本學不好機械工程,說什麼因為感興趣只是藉口。
他只是為了更好的校舍轉的系,便和幾個玩的好的憤憤此事,認為關由思此人性格不堅韌,毫無謙恭務實治學之態度。
這話傳著傳著,又有人上升到了三號校舍全體的人。
有人說:「補建的四號校舍位於行政樓的後面,離教室很遠,三號校舍卻在食堂邊上,距離教室也很近,上大課遲到的最多的卻是三號校舍的人。
有人說:「我輩求學,不愧於心,四號校舍的人條件艱苦,卻更為努力。」
因學系之間的競爭很大,本就平日裡誰也看不慣誰,誰都覺得自己更厲害。
加上上次排名時,三號校舍不錄(不及格)的人最多,前一百名的最少,不知道怎麼,又傳成了三號校舍的人成績不佳,治學不嚴,做學不勤。
這一下就竄了火。
彷佛一夜之間,兩個校舍,五學系的人就對立了起來,你說我一句,我說你一句,課堂上不敢爭吵,在食堂卻吵吵嚷嚷。
因為關由思的存在,三號校舍的人又處在了下風。
胡聲聽了這些話,極為憤怒,他極力澄清道:「關由思時帶病學習,寫的論文自然不算上等,但是就這份努力,怎麼也不該被抹黑。更何況,秋教授來並不是為了論文一事,而是由思發燒,秋教授愛護學生,前來探望。」
他還信誓旦旦的補充道:「我匆匆瞥過由思的論文,格式很好,內容也好,只是字跡略潦草,但帶病拿筆,本就不穩。」
有人笑他,「胡大膽,為了你們三號校舍的面子,你竟幫關膽小說話,既說是匆匆一瞥,怎麼看得出來內容好了。」
胡聲一窒,含糊的表示:「確實就是好。」
四號校舍的人乘勝追擊,笑了他一通。
胡聲沒有大聲反駁,是因為他確實是亂說的,他沒看到關由思的論文,只記得幫他交上去的時候,看見字跡是潦草了些。
胡聲帶著三號校舍的人打了敗仗,有幾個男生不服氣,又忍不住問胡聲,「你同我們說一句實話,那天秋教授到底來三號宿舍,為的是什麼事?」
胡聲其實覺得,秋教授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論文來的,若是為了論文,怎麼會說是前來探病,但是不是為了論文,偏偏他又從包裡拿出了稿紙。
他胡聲不好在眾人面前說舍友的壞話,只是一口咬定,「秋教授親口說的,原是鍾院長夫人生子,擔心由思,讓他來探望。」
看他如此篤定,幾人的懷疑消了下去,只是還有一人覺得還有辦法,比如說。「不如我們去看看,由思寫的到底如何?」
胡聲頓時手心冒汗。
他推拒,說是他人隱私,但論文這個東西,其實好的都被發下來讓眾人傳看,隱私也算不上。
他婉拒,說是等關由思回來再說,關由思一大早就出門學習去了,定在圖書館,不如晚上再來看。
一群人意見統一,說是先去他們宿舍等著,等關由思回來,問他秋教授是否真的是因為,他的論文寫得太差,才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