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底從不曾在他面前提起過,她的車她的房她的美容院。那麼倪群會被這些物質所迷惑所左右嗎?
殷虹很快又推翻自己的陰暗想法。
倪群不是那樣的人,何況不過只是朋友。
是的,普通朋友而已。
殷虹走到窗邊,隨手推開一道縫隙,寒冷的風帶著讓人清醒的味道,呼呼的灌了進來。
下午還有五分鐘到三點的功夫,門鈴掐著點響了起來。
看著可視對講螢幕上那個精神的小夥子,殷虹抿著嘴樂了。看的那麼分明,這是特意捯飭過的行頭嘛。
淺藍灰的襯衫領口挺括,小V領的藏青色毛衫,敞開著的黑色皮夾克帶著十足的新貨味道。若是她沒看錯,應該是D家的冬季新款。
倪群的腿很長,菸灰的休閒褲恰到好處的突出了他的優點。
這樣一身打扮越發襯得倪群肩闊腿長,如若不是右臂缺失的遺憾,簡直是堪比模特的傲然好身材。
“姐,我沒遲到吧。”倪群拎著幾袋水果進門:“要不是門口保安警惕性太高,我還能早幾分鐘。哎我長的這麼正直,哪兒像社會上的不安定分子?”
殷虹給他拿了新買的大號男式棉拖鞋:“晚了一分鐘啊,你瞧我客廳的掛鐘。”
倪群急了:“不可能,我剛在樓下還有五分鐘呢。”
接過他手裡的水果,沉甸甸的墜手:“買東西幹嘛,家裡都有。”
“謝詠臻就老說我臉皮厚,比城牆拐角還厚,因為我去他店裡吃飯從來都不帶東西。”倪群換了鞋子嘿嘿的笑:“我和他是親如兄弟的戰友,是一家人,一家人用不著客氣。”
“哦,那就是說,你是跟我客氣了,合計我是外人?”殷虹心情愉快,逗趣的話說的自然而然。
倪群啞了,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也不是,你是我姐。不過大過年的,總不能空著手來那麼不懂事吧。”
“坐沙發上歇會兒看電視吧,我去做飯。”窗外零星響起幾聲鞭炮聲,給這個冷清的城市新增了幾許年節的氣氛。
殷虹前腳進了廚房,倪群后腳就跟著進來了:“有什麼活安排我幹?”
“不用,都差不多好了。”殷虹轉身推他出去:“廚房油煙大,你坐會兒就好。咱們五點半開飯。”
洗了提子蘋果端出來的時候,倪群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出神。
他背對著她,外面的光線勾勒出他清晰的輪廓。
這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男人,那些磨礪他的東西打硬了他的輪廓,讓他的外形猶如草原彪悍的狼,可是他又有著無比純真的赤子之心,坦然的面對那些磨難。
即使她不曾問過他失去右手的原因,可是隨著接觸的越來越多,她會覺得心疼。
他的聽覺異常靈敏,哪怕她放輕了腳步低緩了呼吸。轉過來的瞬間,他精準的鎖定了她的方位:“站在這裡看蒼園湖,真漂亮。”
“房間熱,你把外套脫了吧。”殷虹眨眨眼,把那些情緒一點點收回去:“恆溫二十五度,我都要開窗戶了。”
“姐你這房子真好,又大又舒服。”倪群說的那麼自然,完全不見貪婪或是仇富。
殷虹若無其事的放下果盤:“等你工作幾年,也會有的。”
“我買不起這麼好的房子。”倪群摸摸鼻子,小孩子樣的可愛:“A市的房價太高了,估計我不吃不喝拼命加班也得攢上五十年吧,哈哈,那可太不划算了。”
“我這房子也是貸款的,每個月得還銀行好幾千塊呢。過來吃蘋果。”
五點多一點的時候,殷虹就把八菜一湯擺好了,提前開了飯。
天色還沒黑透,只是鞭炮聲漸漸密集起來。
“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