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實在聽不下去了,推開門走了進去,所有人都靜默下來。
剛才說話的男女見進來的是新丞相夫人,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段安嫻驚訝的喊道:“姑姑,你怎麼來了?”
“安嫻,姑姑找你有事,隨我出去。”
姜淼冷靜下來,不想給段安嫻落了面子,壓下火氣,將她帶出明秀閣。
走到旁人聽不到聲音的地方,姜淼深吸口氣,循循善誘道:
“安嫻,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交友也要看人品。”
“姑姑,他們都很友好。”
“友好,不代表人品好,就憑他們剛才的話,就是陷你於不忠不義,你想造反嗎?”
段安嫻驚呼道:“姑姑,她們不過是為了我仗義執言,哪裡有那麼多想法?”
“仗義執言?他們每個字都在教唆慫恿你,讓你顛覆皓月,你聽不出來嗎?這些年的書都白讀了!”
姜淼是長輩,段安嫻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當場發作,只能不服氣的閉口不言,表示抗議。
她的沉默讓姜淼的心沉到了湖底。
“讀書,讓你明理增智,卻不是讓你有不臣之心,若你周圍的朋友都是這樣的人,還是斷絕關係的好!”
段安嫻急了,辯解道:“我的朋友,都是心直口快之人,並非姑姑所想,我不會和他們斷絕來往。”
“安嫻,你這是識人不清,難道你大哥和雯靜都不如他們嗎?”
段安嫻側過身子,倔強的說道:“大哥眼裡只有雯靜,哪裡有為我想過?”
“你想他怎樣為你著想?將儲君之位讓給你嗎?”
“當然不是。”
段安嫻倒抽口氣,“我有自知之明,我不過是想能在朝堂有一席之地,發揮自己的才能,就算不能在皓月,在大雍也行。”
姜淼沒想到她的心這麼大!什麼時候開始膨脹的?
“安嫻,你難道忘了你留在大雍的最初目的嗎?”
段安嫻垂下頭,“我沒忘,我最初是想學醫,然後回皓月為百姓做事,可是這幾年,我看到大雍的女子能夠參加科考,併入朝做官,有了更多的想法。”
她抬起頭,希冀的看向表姑,“姑姑,您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你當年不也是為了掙脫皓月對女人的束縛,才偷偷跑來大雍的嗎?”
姜淼當然可以理解她想擺脫皓月國律法對女人的桎梏,但是卻看不出她的真實想法。
“姑姑,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話語權,能夠讓人注重並採納我的建議。”
“你有什麼建議?”
段安嫻愣住了,大哥也這樣說,她只有想法,並沒有實質性的策略和計劃。
“我現在還沒想到,全身心的在準備科考,待我拿到會考成績後,會認真想的。”
姜淼緩了緩語氣,“既然有理想,就好好讀書,但是,擇友一定要有個標準!那些人,不要再來往了,我可以為你將先生請到使館或是相府。”
“姑姑,我在國子監很好,我也有衡量朋友好壞的標準。”
言外之意就是嫌姜淼管的太多了!
段安嫻深深的行了一禮,“姑姑今日若是來看安嫻的,安嫻很好,姑姑早些回吧!”
姜淼還想說些什麼,看她神情不耐,便說道:“好自為之。”
一表三千里,她畢竟是個表姑,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深,姜淼心情複雜的向國子監大門走去。
突然,她停住了腳步,召出自己的暗衛,“去查一下剛才在明秀閣內所有人的身份背景。”
勸不動段安嫻,她可以讓其他人遠離,當然具體怎麼做?她要好好考慮,不能讓安嫻生出逆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