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這個時候,潛能是被無限放大的,我覺得速度肯定不慢,在這麼小的空間裡,甚至都聽見有風聲從耳邊吹過。
很快,我就氣喘吁吁,咬牙堅持了幾百米之後,實在覺得有些體力不支,“四,四眼,要不咱們還是歇一會兒?”
“嗯,好的!”四眼也累得大氣直喘。
“等等,我數一二三,別回頭你又剎不住車撞上我了!”
我說道,嘴裡喊著三個數,慢慢的放緩速度,最後停了下來。
我們都喘的不行,差不多歇息了五分鐘,才稍稍緩過點精神氣兒來。
“老方,你摸摸前面!”
對哦,累了老半天,該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了。我的心還是有點緊張,這種感覺類似於抽獎的過程,期待我們的將能得到個好結局。
我伸出手,摸索著前方,憑著感覺判斷這三十公分的距離,哪怕只是延長或縮短一點呢。我的手指尖,觸控到了一個冰冷的物體,頓時心涼了半截。
那道櫃壁還在,壓根就沒有一點改變。
我沮喪的把消失告訴了四眼,導致的結果就是沉默。
黑暗的環境中,我們都不說話。
“還有別的辦法!”過了一會兒,四眼打破了安靜,聽得出來,他正在努力讓自己重拾信心。
“什麼?”
“速度不行,咱們就改變間距!”
“間距?”
“沒錯,你先爬,我暫時待在原地,看看這個屍櫃,到底能夠被拉多長!”
“就像橡皮筋那樣?”我問道。
“試試吧。”
周邊的世界,是一個完全未知的領域,每一次嘗試,究竟會帶來什麼,我無法預知。是好是壞,還是維持現狀?不去試壓根就不可能得到答案。
我長舒一口氣,聽從了四眼的建議,然後調整姿勢,繼續往前爬去。
如果說先前還有個伴,那麼現在就完全是孤軍作戰了,“四眼!”我邊爬邊確定他與我的距離。
“哎,你那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動靜!”
這時候我估計差不多已經爬出十幾米了,四眼的聲音越來越小,“沒有啊!”我左右搖擺,發現寬度也沒有變。這個屍櫃,正在無限拉長,但除此之外,並無其它異樣。
“四眼,要不跟上來,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兒!”又爬了幾米,我說道,“四眼,四眼!”我頓時慌了起來,身後的四眼竟然沒回答我。
“四眼,你人呢!”我停止了爬動,側著耳朵聽,後方始終沒有動靜。
難道他出什麼意外了。
我調整方向,開始往後退。沒退幾步,砰的一下竟然碰到了後面櫃壁,我一顫,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
我在不停往前爬,拉長了屍櫃,可此時,屍櫃“扯斷”了?!現在變成了兩截?把我和四眼生生的隔開了!
我頓時不淡定了,兩個人還可以互相有個照應,有個鼓勵,可現在一人一邊,完全沒有對方訊息,其孤立感是不言而喻的。
“四眼,四眼!”我大聲叫著,可是哪裡還有人的聲音。
這是我從出事以來,第一次獨自面對現狀,其糟糕的心理狀況可以預想得到。我把腳用力往後踹去,可只聽到“砰砰”的沉悶的撞擊聲,壓根就沒有踹破它的可能。
而且越是歇斯底里,就越是感到絕望。
在被動喪失視覺的狹小空間,人原本就是很脆弱。
現在我們被各自困在一處,等於又被動喪失了聽覺和語言,這種情況,就算在現實世界裡的一個正常人,也會被逼瘋的。
還是要冷靜!
冷靜,一定要冷靜!我對自己說,趁著沒被逼瘋之前,趕緊想辦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