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有理。
節奏突然慢了下來。
然而心裡的煎熬卻是越來越重,誰都知道形勢不妙,但我們卻不敢隨意行動。
“砰”的一聲,貌似有什麼東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這又是讓我們一驚。
“別磨蹭了,踢門吧。”我建議著。宋老頭聽不出什麼名堂,祝子君也無異議。我們也就不再遲疑。四眼往後邁了兩步,啐了口唾沫,向前衝刺,然後一腳踹開了房門。
門鎖被踢成了兩截,木屑飛舞,煙塵中。我們立刻就湧了進去。
可此時屋裡竟然是安靜的。大概四眼踹門,驚動了老禿驢和那個賣水果的男子。他們都靜止在原地。
於是我們便看到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場景。老禿驢站在臥室的床邊,滿頭大汗。而客廳的中央。正是那個乾瘦男人。男人手裡還抱著小丁。
現在只能看到那對父子的背影。
有問題。
現場的氛圍很難用語言描述,但直接的感受,便是屋裡充滿了隱秘奇異,波譎雲詭的氣場。
我們去到天台無非二十幾分鐘的時間,可現在男人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佝僂著背,像個小老頭。
這種場景就像是在看一張泛黃的電影海報,預示著又更多的故事即將發生。
我衝著老禿驢招招手,意思是讓他過來。但是他視若無睹,視線沒有從男人的身上移開一公分。
老禿驢雙拳緊握,站穩腳跟,內氣凝練,絲毫不敢懈怠。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我輕輕喚了一聲“喂”
此舉沒有引來老禿驢的注意,反倒是男人聽見身後的動靜,緩緩的轉過身來。當我看到男人臉的一瞬間,頓時驚詫不已。
要不是有心理準備,我估摸著自己也一樣會失聲尖叫出來。
男人臉上的面板比初見時,已經迥然不同了。可現在竟然多了許多褶皺,溝壑縱橫,又猶如一塊老樹皮,彷彿一瞬間就老了數十歲。
“你誰啊?”我一開始都以為認錯了人,仔細在看,卻發現原來的樣子還在,“你是你,還是你爸?”我語無倫次。
男人並不理我,他不僅眼神呆滯,而且面無血色,就像一個木雕泥塑。有種生命已被吸乾、燈枯油竭的即視感。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此時他的雙手下垂,並沒有抱住孩子,而是任由小丁勾住他的脖頸。
一個還襁褓中的小孩,能夠如此大的力量和平衡感,非常讓人發憷。
可是,
這也不是重點,更震撼的是,男人的半邊臉上的皮肉已經不見,紅色的傷口裡,露出森森白骨。
而此時,不滿週歲的小丁,竟然也長出了一口尖細的獠牙。他的嘴角全是血和肉渣,小嘴蠕動著,彷彿剛剛是他把男人臉上的皮肉咬下來的?估反史弟。
我看得一動不敢動,難怪老禿驢會發出那樣的聲音,這種視覺衝擊,絕對永生難忘。我深吸一口氣,抑制自己的嘔吐感,仔細端詳著小丁。
小丁腦袋上正有一股子淡淡的黑氣盤旋,臉上青筋暴露,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條黑色的血管,交錯分佈,猶如伏在臉上的虯龍。
我們剛剛看到的小丁還是個嬰兒,甚至臉上還掛著鼻涕,如今卻成了一個猙獰的怪物。前後的反差讓人咋舌。
我們曾經在鬼道里,見過鬼胎,而眼前的這個小孩子和鬼胎幾乎沒有兩樣,只不過一個是實體,一個是虛體。
一時間大夥竟然都愣在了原地。
我渾身戰慄,這又是“嬅”在搞鬼?!
在座的每一位都見識過“嬅”道高魔重,還是那句話,她初開靈識,便已經六親不認,殘暴無情,濫殺無辜,且讓我們手足無措,就更別說等她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