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呼吸。
皇后是怎麼跟貴妃說的?貴妃怎麼樣了?是否已經得手?效果如何?這些他一概都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是,既然那個男人說想“看看他”,那個意思就是貴妃準備的漂亮男孩子沒派上用場,不然今天晚上那個男人會三更半夜的召見他?那人哪次不折騰一晚上就能罷休呢。
這種爭寵下流不上臺面的事,得手了就得手了,不得手,那可真能算得上是難堪到了家。堂堂一個貴妃,把下三流的齷齪事兒拿來教引皇帝,任何一個有點自尊的帝王都會火冒三丈吧。
明德深深的吸了口氣,唇邊有點一閃即逝的冰涼的笑意。
真愚蠢,這後宮裡的任何人都是。稍微一誘導就立刻上鉤,貪婪得一點不知道控制自己的慾望。
他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剛要走上前去,突而耳邊好像有什麼細微的風聲一閃而逝。
上官明德整個人猛地就繃緊了——幾乎是在千萬分之一秒之間,正泰殿上方的夜空中掠去一個黑影,快得幾乎看不清。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上官明德彷彿脫了弦的箭一樣竄了起來,剎那之間一躍而上,凌厲的直撲了過去!
夜色命搏
太子東宮的侍衛好像聽見夜色上空中傳來刀劍碰撞的輕響。然而那聲音實在太容易讓人忽略了,當他張著嘴巴呆呆的望過去的時候,夜空已經恢復了岑寂,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是太困了吧……”侍衛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沒精打采的回到崗位上。
上官明德一劍扶地,側身站在屋脊之上,正中擋住了三個不速之客進入東宮的道路。
一輪彎月尖刀一般,緩緩的行至中天。夜風呼嘯著捲起衣袂,刺得臂上刀傷陣陣發疼。血順著手臂留下來直到指尖,溼漉漉的讓人很不舒服。
但是明德沒有動。他不能動,只要他稍微讓開一點,東宮的大門就露出了縫隙。他全身都進入了最完美的備戰狀態,一點疼痛和鮮血,反而讓他的精神更加清明。
三個刺客對視一眼,領頭那個點頭笑道:“這位兄弟這身打扮,不像是皇宮裡邊的人啊。敢問足下如何稱呼?”他的聲音嘶啞蒼老,口音生硬,聽上去倒不像是中原人。
明德不答言。倒是那人身後一個貌似手下的人,低聲道:“黑衣黑袍銀面具,倒是皇家暗衛的打扮。這位兄弟,皇家暗衛的手什麼時候伸到東宮的地盤上來啦?”
前邊開口的頭領道:“暗衛?難怪呢……二弟你說,這點子扎手不?”
那個老二嘿嘿的笑了兩聲:“若是暗衛,倒也有兩把刷子;你看這位兄弟被我‘三色刀’撩了胳膊,但是可有半分不適的樣子?”
頭領便定睛望去,那黑衣暗衛側著身,半邊身後映著一彎新月,半邊卻深深的融入在了無邊的黑暗裡,整個人彷彿是石頭雕成的一樣,一點動搖也沒有。頭領拍掌一笑,聲音嘶啞的道:“——好!好!說不得,在拜見那個太子之前,今天要先費點手段送這暗衛兄弟上路了。”說罷只呼啦一聲,整個人凌空而起,大鵬展翅一般嚴嚴的向上官明德籠罩而來。
高手過招,生死立現,光影、位置、心神、眼光,一點微不足道的變動都有可能導致勝負之差。明德站的位置極其講究,三分明三分暗七分擋在路當中,不管是誰要過去都得經過他身側。那個頭領深知夜探大內的危險,知道必須越快解決眼前這個暗衛越好,所以下手就是他成名的絕殺;只見那袖中刀光一閃,直直的就撲向了上官明德面具下的喉嚨口!
與此同時,他手下的那個老二已經趁機發動。明德眼珠一瞥,只見三色刀光靈蛇一般,且從那頭領身側忽近忽遠的逼了過來,分明就是要形成一個左右夾擊的勢頭。看那刀勢,已經封死了他退後的道路!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