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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樊噲心直口快:“有什麼不好!幹大事要權衡利害輕重,何必拘泥於小節?如今,我們是人家菜板上的肉,只有任他宰割,不走還要等什麼?”

張良說:“沛公請回吧!這裡一切有我應付,沛公前來帶了什麼禮品?”

劉邦令隨從取出白壁一對和玉斗一雙,那對白壁光潔瑩潤,毫無瑕疵,在陽光下更是光彩煙煙。只有見到這對白壁,你才會懂得,白是那般高潔,那般豐富,那般完美,那般迷人,那麼令人雙目生輝、心旌搖盪。

“白壁是送給項羽的,玉斗是送給范增的,還沒有找到機會,就請你代我送一下吧!”

“沛公放心!”張良說:“從鴻門到霸上雖然有四十里,但是如果從驪山下走芷陽的小路,不過二十里。車馬隨從留下,沛公單獨騎一匹馬,只要樊噲、夏侯嬰、靳韁、紀信四人步行緊跟,沛公快請上馬!”

等到劉邦一行悄悄離去後,張良才帶著禮品大步走了回來,迎面正與項王的都尉陳平相遇。

“子房先生,項王派我來請沛公入席。”

張良故意停步與陳平攀談:“沛公令我先入,隨後就到。請問大人尊姓大名。”

“都尉陳平。”

張良一聽肅然起敬地深深一拜:“早聞先生大名,今日才有幸相識,真是相見恨晚。先生才智過人,善出奇謀,還望多多賜教!”

“子房先生過謙了!誰敢在博浪刺秦的張子房面前班門弄斧?”

惺惺惜惺惺。二人拉著手相視大笑起來。

張良說:“沛公也十分傾慕先生才智,非常想拜謁求教!”

陳平也略微壓低了聲音說:“我也早已聽說沛公寬厚仁愛,此次還軍霸上確實非凡俗所為,定為子房先生大手筆之傑作,但也足見沛公胸懷,將來定成大氣。”

陳平說完,抬起頭來望了望營門外還不見沛公的身影,頓時恍然大悟,他機敏的會意的與張良交換了一下眼色。逢真人不說假話,張良深知此乃區區小技,怎瞞得過精明過人的陳平,便坦然相告:

“形勢嚴峻,沛公不得不去,望先生鑑諒。”

“大丈夫當行則行,不必有所顧及。不過,我什麼也未曾看見!哈哈,……”

張良料定沛公已經遠走,便拉了陳平一同進帳。

項王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一見張良便大聲問道:“沛公入廁去了這麼久,要把茅坑拉滿嗎?”

張良回道:“沛公已經不勝酒力,不能親自前來告辭,令我將白壁一雙敬獻項王,玉斗一對敬獻亞父,並再次對大將軍表示深深的敬意!”

項伯代項羽接過禮品,分別送到項王與亞父席前。項羽一見白壁,睜大重瞳仔細看了一下,便令人給後帳他最心愛的美人虞姬送了進去。

范增接過玉斗置於一旁,不屑一顧,他瘦削的老臉陰沉得沒有一絲熱氣,一動不動地端坐著。

“那麼,沛公現在在什麼地方?”項羽回過神來吃驚地問道。

“沛公已經上路了。”

“為何不辭而別?”項王不滿地問。

“啟稟項王,”張良冷靜而沉著地回答說:“沛公不辭而別,是因為他聽說,項王的部下中,有人在故意找他的岔子,想加害於他,所以只得不辭而別了!”

項王故意裝出吃驚的樣子掉過頭來問亞父:“真有這樣的事嗎?”

范增冷笑不答。

項王說:“恐怕沒有那麼嚴重吧?你快去請他轉來,我一定向他解釋清楚,還有大事需要商議。”

“沛公單騎從小路返回,此刻已經到霸上了。”張良說。

范增陰冷的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微笑。

張良辭別項王走了,范增命項莊:“張良是劉季的左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