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來,也許這些官兵與談仁皓的想法一樣,他們都相信,蔣時寬肯定會回來的,因為他已經連續七次安全返回了。
當談仁皓拿出香菸的時候,羅雲衝跑了回來,他把談仁皓叫到了塔臺的後面通道上。
“蔣時寬被擊落了?”談仁皓已經預料到了結果。
羅雲衝長出了口氣。“他的座機被擊中了,一營張看到發動機起火的,然後就開始俯衝,但沒有人看到他的轟炸機墜毀。”
談仁皓微微一愣。“也就是說,他的轟炸機受了重創,可沒有人可以證明被擊落了?”
羅雲衝點了點頭。“我詳細的詢問了情況,雖然沒有人證明,可在這種情況下……”
“那我們再等等吧!”談仁皓看了下手錶,“才十點四十五分,如果他十一點十五分還沒有回來的話,那我們……”
“我知道,我也相信他能回來的!”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實際上他們都很清楚,蔣時寬回來的可能性已經很渺小了。飛行員不是鳥人,身上沒有長翅膀,如果他們的飛機被擊中的話,那麼就很有可能已經完蛋了。而且,落單的轟炸機很容易遭到戰鬥機的攔截。低空飛行更容易遭到地面炮火的打擊。也許,就算是蔣時寬他們身上長了翅膀,也不一定能夠獨自飛回來。
機場上空的氣氛緊張了起來,兩個營的飛行員全都集中到了機場的東面,都在翹首仰望著東面的天空。那是返航的方向,如果團長能夠回來的話,那就是從那個方向上回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有的飛行員已經躁動了起來,而一些與蔣時寬關係很好,以前受過團長訓練的飛行員已經快要絕望了。在這場持續了半個月的戰鬥中,他們已經送走了幾百名戰友,已經無數次的絕望與失望過,所有人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每一個飛行員都不知道,在他們下次出發之後,還能不能回來。有的人甚至偷偷的準備好了遺書,給家人寫好了最後一封信,就鎖在他們的衣櫃裡面。每一次出擊,都是一次與死神的親密舞蹈。這些轟炸機的飛行員就如同是在玩俄羅斯輪盤賭一樣,每次都會有那麼些人再也回不來了,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輪到他們!
十一點過五分的時候,談仁皓也有點沉不住氣了。他能夠感受到那些飛行員身上承受著的壓力有多大,如果不是國仇家恨,如果不是一股戰勝敵人的信念在支援著他們,恐怕這些年輕的飛行員都已經崩潰了。他們都是帝國的軍人,帝國的優秀軍人,可任何人在與死神多次擦肩而過之後,都會有所改變。
十一點過八分,羅雲衝與郝東覺來到了塔臺上,他們也快要絕望了。三個人都沒有向東方的天空看去,他們知道那邊就是帝國戰略轟炸機飛行員的死亡陷阱。
“快看,快看,有轟炸機返航了!”
聽到旁邊參謀軍官的喊叫,談仁皓他們立即抬頭向東邊看去。一架轟炸機正歪歪扭扭的朝著機場這邊飛來,距離還很遠,根本就看不清轟炸機上的圖案。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其他沒有返航的轟炸機都已經確認被擊落了,就只有蔣時寬的座機沒有得到確認。
機場東面的飛行員立即跑到了跑道盡頭外的草坪上,幾個飛行員還搭起了人梯,好看得更遠一點。航空勤務人員,還有陸戰隊的官兵,甚至連醫療室的醫生護士都迅速的動員了起來。
“是蔣時寬,就是他的飛機!”郝東覺首先叫了起來。
羅雲衝點了點頭。“對,是蔣時寬的座機,左翼外側的發動機,還有右翼內側的發動機都被打壞了,好像尾艙也被轟掉了。真是個奇蹟,轟炸機竟然飛回來了!”
“下去看看吧,讓醫生做好搶救準備,還有消防隊!”談仁皓丟掉了菸頭,這時候,他才鬆了口氣。
轟炸機開始降落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飛機腹部有一個大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