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說說自己的看法。”嚴宇龍站了起來,走到了對面那幅掛在牆上的地圖前,“從現在的戰場態勢來看,馬紹爾群島……”
黃曉天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可實際上,他卻在想著別的問題。他已經與嚴宇龍單獨討論過了,而且得出了比較一致的意見,只是因為無法完全肯定第五艦隊可能採取的行動,才召開了這次的參謀會議。
這也正是黃曉天在指揮艦隊方面與其他幾個個性十足的艦隊司令官的不同之處。比如說,談仁皓在指揮艦隊作戰的時候,就很少主動徵求參謀的意見,在他的手裡,艦隊司令部的參謀軍官只是為他傳達命令的神經系統而已。在第二特混艦隊的郝東覺也差不多,不過他要比談仁皓更隨和,更受到參謀軍官的愛戴,可卻很少與參謀軍官討論艦隊作戰的問題。之前的雷少卿也差不多。可以說,比起這些艦隊司令官,黃曉天更重視參謀軍官的意見,即使在絕大部分時候,他仍然以自己的想法為核心,而不會受到其他人意見的左右,可是在一些重大問題上,黃曉天會適當的採納參謀們的意見,並且依靠參謀提供的意見對計劃做出調整,而不是僅僅依靠自己的判斷與決策來決定艦隊的行動。
正因為有黃曉天這樣的司令官,所以第四特混艦隊的參謀也最為積極的,而且最有想法的。在嚴宇龍把話題展開後,參謀們就開始踴躍發言。在黃曉天手下幹了兩年多的參謀都清楚一點,司令官不會責備那些發言的人,就算提出的意見再荒謬,再不可行,只要勇於發言,司令官都會支援,至於會不會採納,那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如果一直保持沉默,而不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的話,那反而會受到司令官的責備,甚至會產生更嚴重的後果。比如,在25年底調到第四特混艦隊來是五名新參謀軍官中,就有兩人因為太過於“內向”,結果在翻了年之後就被“請”出了第四特混艦隊。
討論進行了一個多小時,黃曉天只是偶爾發言,強調一下討論的重點,或者是指正一下參謀們意見中的錯誤,或者是疏漏之處。而最後得出的一致結論是:美軍攻打馬紹爾群島的可能性並不大,但不能完全排除,而要確定美軍是否攻打馬紹爾群島,那還需要更多的情報,需要知道美軍下一步的行動。
“這個問題就暫時討論到這裡。”黃曉天提出了下一個問題,“不管美軍是否攻打馬紹爾群島,我們都得離開這一海域。而新的問題是,我們是北上,還是選擇別的航向呢?”
黃曉天朝地圖走了過去,而參謀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北上,那艦隊將在威克島西面海域活動,並且得到部署在加羅林群島東部島嶼上的遠端水上巡邏機的支援,可這仍然不可能完全規避危險,第五艦隊很有可能出現在我們的東面,或者是北面。如果向西航行,那麼艦隊將深入加羅林群島,而且遠離戰場,任由美軍攻打馬紹爾群島,或者是增援威克島。”黃曉天用長木棍指點著地圖上的位置,這樣能讓他的意思顯得更生動一點。“那麼,我們還有沒有別的選擇呢?我們的最終目的是要拖延美軍的反擊時間,並且讓第五艦隊留在中太平洋,而不是南下威脅到澳洲那邊的登陸作戰行動。現在,陸戰隊已經登上了澳洲大陸,初期作戰比較順利。如果此時第五艦隊南下的話,對我們攻打澳洲的行動將有很大的威脅。因此,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將第五艦隊‘留’下來!那麼,不管是北上,還是向西航行的話,我們都很難達到這個目的。”
這才是討論的重點問題,黃曉天說完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將發言權給了參謀。嚴宇龍這次沒有搶在別的參謀之前發言,參謀的積極性已經調動了起來,而且現在是需要他人意見的時候了。
“將軍,我們可以考慮主動出擊。”
“可這與我們之前的戰役意圖是完全違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