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幫他整理細節,然後一起去照鏡子。
穿自己愛的人買回來的衣服,很幸福,每一次站在鏡子前,他都會默默的在心裡對自己說:這是我老婆買給我的。
這是老婆買的,那也是老婆買的,這是老婆喜歡的,那也是老婆喜歡的。
我也是老婆喜歡的。
一陣涼風吹過,香樟樹發出嘩嘩的聲響,襯得這長街分外蕭條,他抽盡最後一口煙,將菸頭彈到遠處,看它散盡最後一絲紅光,雙手插進口袋,調整好自己的思緒,重新回到寵物醫院。
阮阮的手裡正拿著剛剛在這店裡買來的小魚乾,握在手裡一端,被小折耳咬住一端,一人一貓正在拉鋸扯鋸,不鬆手也不鬆口,她嘴角掛著恬淡的微笑,好似此刻不是沉寂的夜晚,而是日光輕暖的午後,在霍霆的眼裡,她整個人都在無端的發光。
他站在阮阮身側,話裡帶著笑意,溫柔至極的說,“阮阮,要不要上來看阿拉斯加的寶寶。”
阮阮抬頭看看他,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是別人,大概會真的以為她不想看,畢竟不管是人生孩子還是狗生崽子,都會令人產生十分矛盾的情緒,一方面揪心於生產者在分娩時所承受的苦痛,另一方面又欣喜於被生產的那股新生命帶來的一股希望與陽光。
可是霍霆瞭解阮阮的每一個心思,甚至可以在心裡完整而分毫不差的塑造一個虛擬的的阮阮出來,他低笑兩聲,露出幾顆潔白整齊的牙齒,這舒適的笑容,令看的人也跟著格外舒服,“走吧,知道你想看。”
巫阮阮緊忙低下頭,鬆開了手裡的小魚乾,不在與禿驢怪物似的折耳做鬥爭,她搖搖頭,“不看了。”隨後將小魚乾的包裝封好,一股氣體從包裝袋裡壓出來,卷著一股濃濃的魚香竄進鼻子裡,這小動物的零食聞起來也如此的香,讓人忍不住也想嘗一口。
霍霆看得出她在擔憂什麼,幾不可聞的嘆息,用餘光掃了一眼站在收銀臺前用電腦看連續劇的值班醫生,輕聲安撫道,“孟東和他的朋友在,還有另一個醫生也在,我不會怎麼樣你的。”
阮阮手上的動作一頓,霍霆立即追加一句,“真的不會。”
“那我也不去。”她還是搖頭,她知道在那麼多外面的面前,他不會對自己做太出格的事情,只是,這不過這是一種心理上的抗拒,她害怕與霍霆的接觸,不單單是害怕面對那些蝕骨的痛,也怕回憶起那些熱烈的愛。
可現實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你越怕什麼,它越會調皮搗蛋的塞給你什麼。
霍霆見她一嘟嘴一皺眉的樣子,幾乎是本能的,就在她衣袖上拽了一把,語調輕柔的好似在哄三歲的呢呢,寵溺的一塌糊塗,他說,“好阮阮,你不是最喜歡雪橇犬,孟東朋友那隻母阿拉斯加,聽說還得過獎,品相很好,一臉威武的憨氣,你不看看嗎?”
他這樣溫柔的央求,對阮阮來說,不知該算一碗溫水,還是該算一碗熱油,總之都讓她心頭一憾。
久違的熟悉,令人心酸。
她抬手把因為彎腰垂下來的髮絲拂去耳後,紙袋沒拿,只是拎起自己的包包,緩步邁上通往二樓的臺階。
今時今日,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應該像梨花與桃枝,毫無干係,從容以對。
孟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還極其自然的說了一句,“這給狗累的,和狗似的,喝水都沒勁兒了。”
他見霍霆沒回話,便扭頭看了一眼,只見久違的巫阮阮正眉眼彎彎的看著自己,他大驚失色,“我們狗生個崽子的功夫,你倆復婚了?”
巫阮阮莞爾一笑,傾身去看狗寶寶,溼漉漉的一個個,個頭可不小,“你們倆才復婚了。”
也不知道哪不對勁,也可能是太久沒見面,反正孟東覺得阮阮哪裡變了,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