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兒丟下狠話,肯定是說得出做得到的,這些年,她都沒跟臻兒接觸過,但是他的風評並不好,對待商場上的敵人跟身邊的女人,都是不假辭色的,手段自然也是狠辣一絕。
其實,她對臻兒一直都是較為陌生的。臻兒小的時候,自己忙著跟別的女人搶聞人墨,想方設法吸引聞人墨的注意力,沒怎麼關心過臻兒,他如今對自己心懷怨懟,其實也是情有可原。
“欣,你在發什麼呆?”
樓梯上冷振雄緩緩下來,人還未到,先發話了。
嚴可欣猛然一驚,拍了拍胸口,忍不住說道,“雄哥,你不要講話那麼大聲,嚇人。”
“小昕怎麼還沒回來?你不是給她打電話了嗎?怎麼說?”
冷振雄挑了挑眉問道。
“她碰上了個朋友,說要去朋友家住幾天。天澈不在家,她估計是想趁機痛快下,平日裡天澈在,束手束腳的,年輕人,就這樣。”
嚴可欣發現自己吐露不出實情來,撒了個謊。瞞了這麼多年,她對著冷振雄,一下子真說不出口。
她幸福的表象,開始有了裂痕,裡面翻滾著驚濤駭浪,隨意一個浪頭,足以掀翻一條大船。
“小宋呢?”
她轉移話題。
冷振雄微微眯了下眼,可欣在說謊。她說謊耳垂會不自然的呈粉紅色,她到底瞞了自己什麼?
“小宋已經睡下了。”
他還是沒有拆穿她的謊言,攬著她起身,上樓,沒有讓嚴可欣起疑。
這一晚,嚴可欣沒有睡著,翻來覆去,還做了個噩夢,夢到臻兒跟天澈打了起來,為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五官越來越清晰,是小昕。她被嚇醒了,渾身都是汗,臉頰上、額頭上皆是。
聞人臻這一夜在走廊上待了很久,然後到樓下的小花壇,狠狠抽了一包煙。
等到身上的煙味散去,才重新回到病房。
在季璃昕的床沿上,趴著睡了一晚。
醒來的時候,還很早。他看了下腕間的手錶,是凌晨四點,他其實是零點三十才睡下的,其實不過三個半小時而已。
醒來後,卻再也了無睡意了。他嘆了口氣,家裡的那張king size的舒服大床他不睡,來這熬著,不知道是演給誰看?
這女人是自己妻子的時候,他對她冷淡有加,如今形同陌路,成了自己同母異父弟弟的妻子,甚至為人家別的男人生下了兒子,他倒是對她另眼相看起來。
如此一想,聞人臻覺得自己有病,而且病情還不輕。
閉著眼睛,腦子很清醒,他在想事情。
上午九點的時候,她的手機再次響起,他去接,以為是她繼父打來的,沒想到是冷天澈打來的。
他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床上的她,遂而憶起昨晚嚴可欣的勸阻,不由扯了扯唇,拿著手機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蠟筆小新,我到美國了,你醒了沒?”
冷天澈低沉的嗓音,透過手機,聽起來更加的有磁性。
聞人臻因為昨夜在外頭吹了一夜的風,加上抽了一包煙,聲音啞啞的,聽上去的音色,跟往日有所不同。
“沒醒。”
他泰然處之地回道,並且在期盼某人的勃然變色。雖然看不到,但是可以憑腦發散思維,可以充分想象。
“你是誰?”
果然,他如願以償聽到冷天澈變質的聲音。
“你沒必要知道,我也不想告訴你。”
聞人臻發現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別人的快樂上,並且享受這個過程,滋味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嚴可欣若是知道她的寶貝兒子此刻心在油鍋上煎著,估計會跪下來求自己饒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