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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交易,兩個人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求平安,皇帝求玉。
“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城主請說。”
阮玉安沉吟片刻,才道:“皇上以為能用陳國世子擋兩軍之力,可我知陳王愛子心切,只怕不得輕易放過朝廷。若你殺了陳國世子,必定引火燒身。”
皇帝眉頭微蹙。
“我有一計……可用。”
“願聽其祥。”
阮玉安知道,楊倚風能不能活,就在這話上了,於是更為沉重道:“保世子之命,施恩陳國,聯營為綱。”
皇帝卻依舊沉默。
“皇上想借陳國的兵,我有另外的辦法。我與陳國交好,已託內人報陳國,世子已死。陳王必定相信。若不出意外,三日之後,陳軍必到。至交戰後,皇上將世子完好無損的交付陳國,又可滅皇城之火,陳王也必記皇上之恩德。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皇帝此刻的臉上才真正露出些笑意。他知道阮玉安是想救楊倚風,可這不打緊,最要緊的是,他要的結果達到了。
“好計策。”
阮玉安放下了半顆心。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吧,我知道的,必定告訴你。”
阮玉安問:“齊王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皇帝卻反問:“你為何這麼認為?”
“齊王的死可以禍水東引,但是比起藺相,你更有理由讓他死。在這個問題上,雖然我心裡已有一個秤桿,可我想聽,這個問題的確切答案。”
都到了這份上了,年輕皇帝也不再東遮西掩,他笑答:“是。”
所有的圈套都回到了原點,阮玉安也終於無憾於京畿。
“藺相的玉,也是我故意給他的。”
阮玉安抬起頭來,看著他慢慢道:“藺文冉十分忌憚你。而齊王的死……需要人來轉移他的目光。”
這一瞬間,阮玉安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心口上,有一處血管突然爆裂開,“噗噗噗”的迫不及待滲出血來。
對了,藺相如果不是殺害齊王的兇手,必定以為兇手是來京之人當中的一個。而他……無憂城主,心智多謀,是最有嫌疑的人。那塊玉……不是讓他投誠,而是在測試……他是否有稱雄之心……他卻不明所以的收下了。藺相一定以為他才是兇手……其實在收了玉之後,藺相應該早早就對他下了殺心……
阮玉安從炕上驚坐起,恐慌在蔓延他身上的每一寸面板。
“不好!”
炕上的皇帝也不再置詞,做到這份上了,他只能留下一句:“你趕緊去救你的夫人吧。也許,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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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交戰了半月,早是烽火燎原,屍橫遍野,連護城河都被染成了紅色。現在的京畿,不是當年的繁華帝都,而是一個正在張開血盆大口的死人坑。老百姓們被戰火燒了生計,只得拖著沉沉的家當,隨著難民隊,緩緩遷出城去。
皇城之中戰鼓轟鳴,廝殺聲鏗鏘頓挫的一聲接著一聲。難民在大興谷地的山間緩緩頓行,唯有鳥兒還在天空自由翱翔,不受戰火絲毫牽連。
忽的,一聲駿馬響起廝鳴。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子從馬上下來,風風火火的趕到一處廢棄的驛站。旁邊行經的難民,不禁多看了幾眼這不合時宜的景象。
“沒有……沒有……”
男子進去之後,沒過多久就失魂落魄的從驛站出來,面如死灰。難民們只覺這男子奇怪,是不是家人也在戰爭裡出了事?
阮玉安一直在心裡默默安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