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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近日可適當進補,盛大哥幫這個人安排一下適宜的膳食。”

在顧朝歌口中,“伊崔”不叫“伊崔”,他的代稱是“這個人”。而且她絕不會和“這個人”開口說一句話,明明兩人對坐,她卻偏偏要盛三轉達,非但如此,伊崔回她的話也非要盛三轉述一遍,她才會作出反應。

盛三深感重任如山,所以他有時會“恰好有事”騰不開身。那麼宋無衣,或者任何一個恰好進門的文吏,甚至是守衛計程車兵,都會被顧朝歌抓壯丁來負責幫“這個人”轉述。不到兩日,整個太守府的人都知道顧小大夫和伊大人吵架了。

如今正值冷戰期,誰去刀口上撞,誰就是傻子。

面對這種情況,伊崔唯有苦笑。他想讓她消氣並非難事,可是他偏偏不想那樣做,他甚至覺得顧朝歌如此對他挺好的。她越是對他冷著臉,他越感到特別舒服自在。他拖著病殃殃的身子幹活,居然同下屬談糟心公務時臉上都帶著三分笑意。

簡直像有病一樣。

可是伊崔覺得自在,顧朝歌不這麼覺得。

“啊啊啊我那天怎麼能那樣對他說話呢!我真是被氣昏頭了,我居然咒他想死就去死好了,呸呸呸!我才不要伊哥哥死,他會長命百歲的啦!”

衛府的花園裡,秋菊盛開,紅葉飄落湖面,別有一番秋日風味。而如今在太守府裡無人敢惹的顧大夫,正窩在花園水榭的一個小角落裡抓狂,手上還攥著那個沒送出去的粉紅蜘蛛荷包。衛瀠看她那樣子,簡直恨不得在水榭光潔的青石磚上打滾以發洩鬱悶之情。

那日東昇街廟會,茶樓裡發生的事情,她聽衛尚說過。衛尚轉述的時候,起先是一臉濃濃的妒意和滔天的怒火,到了後來,說到他帶走顧朝歌,在廟會攤子上散心的時候,又變成了一臉夢幻般的傻笑表情。

若不是他陪她遊玩的時候,顧朝歌認出了那幾個跟蹤她的紅巾軍士兵,一問之下,竟得知是伊崔派來的。她立即出神了好一陣,本來挺高興的表情轉為憂傷,同他告辭離去,衛尚認為自己當晚說不定便向她表明心跡了。

衛瀠得知顧朝歌被心上人拒絕,很是為她擔心了一陣。可是她如今正在備嫁的最後階段,決不允許出府,畢竟婚禮就在幾日之後,因為燕昭很快就要再次出征的緣故,婚期很趕。

於是她派侍女送了點心和漂亮首飾去太守府,結果朝歌很快便登門回訪。

而看她的樣子……

似乎已經自己恢復過來了。

“你還是喜歡他,捨不得離開他,是不是?”衛瀠笑著說出她的心思。

顧朝歌臉紅撲撲地從桌子上直起身來:“這種事情,總不可能他說不喜歡我,我就馬上能不喜歡他吧!”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的眼眶迅速又紅了:“嗚嗚嗚,阿瀠姐,他不喜歡我,這可怎麼辦啊?”

衛瀠“呃”了一聲:“那個,你要往好的方面想,他不打算成親,也就意味著不會有別的女人。你是他身邊唯一的女孩子,嗯……這也是……好事吧?”她不確定地安慰顧朝歌。

顧朝歌的雙眼一亮,很快臉再次垮下:“可是他一定生我氣了!我那天晚上對他說的話真的很過分,我一定是被氣壞了,人家根本不想他有任何事啦!嗚嗚嗚,阿瀠姐,我該怎麼辦嘛?”

衛瀠自己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只因為比顧朝歌多了一層“即將已婚”的身份,就必須充當她的狗頭軍師。她表示自己能力不夠,開始抓瞎:“我,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你給他冷臉瞧,他也沒說你什麼,可能根本沒有生你的氣吧!”

“是這樣嗎?”顧朝歌睜著溼漉漉的眸子,充滿希冀地望著衛瀠。

衛瀠愣了愣,目光不自覺瞥向針線簍子裡那塊即將完工的大紅繡帕:“應該……是吧,男人的心思,我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