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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保國接過蓮葉遞給他的那肉夾饃,一邊說:“事情我都知道,你別再一個勁兒地自己責怪自己了,一切都不怨你。”一邊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吃起了蓮葉給他來所拿的那兩個肉夾饃。他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肚子早已都餓扁扁了,由於心急,一時吃得太猛,軟饃又一口咬得太多,吞進嘴裡的饃往下嚥的過程中居然給卡在喉嚨裡,噎得他直伸脖子,瞪眼睛,喘不過氣來。蓮葉一見慌了手腳,心疼得趕忙用手給牛保國摸脖子,揉胸脯捶背,嘴裡還不住地在數落他說:“叫你吃慢點,吃慢點;彆著急,彆著急。你就是不聽,看給噎住了不是?”她看著牛保國扎掙著嚥下去了卡喉嚨的饃,噎得難受的那個樣兒,連忙又說,“你忍著點兒,堅持著稍微等一會兒,我給你到樓下倒杯熱開水來,你喝口水,往下衝一衝就好了。”
牛保國喝了一口蓮葉給他倒來的熱開水,咽在肚裡的那口饃才隨著熱開水慢慢地下去了。牛保國等到自己緩過氣來才說:“蓮葉呀,你今天要是不回來的話,真的還要把我給餓死在這裡呢。苟良人家從地裡一下晌回來,在灶房裡生火做飯,自做自吃,我蜷縮在樓上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他發現了,沒來由又惹出一場亂子。你不知道,這一天把人都快要侷促死了。”蓮葉深情脈脈地斜側著身子坐在牛保國身邊,把頭偎依在牛保國的懷裡,十分內疚地說:“保國哥,今天這事純粹是我不好,你就打我吧,你狠狠地打我吧!你把我狠狠地打上幾下,我這心裡可能還會好受點兒。”蓮葉說著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唰一下子掉了下來,流在牛保國的前胸。
馬恩娃帶著人這幾天一刻都沒閒著,跑到這兒,跑到那兒,在沒命地四處尋找牛保國。他這一向為這事確實也把工夫下了,把廟東村周圍的幾個村子,直至縣城都幾乎快找遍了,但也還是徒勞無功,找來找去,幾乎都要鬧了翻天,然而連牛保國的影子卻都沒能找得著,於是心裡十分惱火,一天嘴裡不住地罵道著:“日他媽的,這熊挨球的貨跑到哪裡去了?我就不信,他還能鑽到地縫裡不成?”馬恩娃很不甘心,他又折回身來到廟東村找牛保國,這回決心就是把廟東村挖地三尺,也要把牛保國找出來。他黑天白日都在廟東村裡來回踅著檢視,挨家挨戶地搜尋。他不信自己就真的找不著牛保國,對於牛保國,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天,廟東村裡的人都正吃早飯,苟良端著個飯碗神色慌張地從前門外走了回來,一見蓮葉就說:“哎呀媽呀!嚇死人了。馬恩娃那貨趁飯時人都在家吃飯,又在巷裡挨家挨戶地打聽、搜尋牛保國哩。他們來的那些人一個個可兇了,進村看見誰不順眼,二話不說,舉手就打。”蓮葉一聽苟良說這話,心裡雖然也咯噔了一下,緊張起來,但表面上卻還是顯得非常的鎮靜。她看著苟良這副驚控萬狀的軟蛋樣兒,氣就不打一處而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全是一副鄙夷的神氣,對苟良說:“怎麼啦?他們在村裡搜尋牛保國,又沒搜尋你,你慌什麼?神正不怕香爐歪,樹正不怕影子斜。肚裡沒冷病,不怕吃西瓜。咱家又沒藏著他要尋找的人,他愛搜讓他儘管發瘋地搜去。”蓮葉說這話雖然明裡是指責苟良膽小,然而實際上也是在給自己壯膽,“看把你這副熊樣兒,失急慌忙、一驚一乍的,家裡沒藏人都會惹得人起疑心。沒用的東西,真是個窩囊廢!”苟良被蓮葉劈頭蓋臉地數落了一頓,就再也不敢多嘴了,只是一個勁兒地嘿嘿嘿乾笑著賠不是說:“那倒也是,那倒也是。事情麼,總是實得虛不得。這個理我平常也懂,可是剛才在巷道一見人家來的那些人那陣勢,不由得腿肚子就發起抖來。”“出門把那膽子放正一點兒!別一天怯怯縮縮的沒一點剛性,把壓根兒就沒有的事兒沒來由往自己身上硬攬。”蓮葉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