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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接連召開長官部例行會議和在徽州召開緊急軍事會議,按照蔣介石對新四軍的三部曲:後逼、前堵、中打,以及走也要打,不走也要打,就地徹底解決的“死命令”,惟恐“勿再寬容”的力量不夠,除在皖南已有的國民黨第五十二師、第一一四師、第一五四師和第一〇八師外,又把駐浙東的第七十九師和駐贛東的川軍第一四六師以及遠在蘇南的配有德國製造的夾福式山炮的第四十師緊急調動過來,形成後逼前堵、兩面夾擊的包圍之勢。 位於皖南的新四軍軍部危在旦夕! 可是,作為在新四軍中“個人說了算”的項英雖然被蔣介石的《皓電》驚得如雷轟頂,心驚膽戰,一時慌了手腳,在昏暗的燈光下佝僂著腰,低垂著碩大的頭顱,往日那高傲氣盛的神態不見了,發烏的臉上生髮出陰沉而慘白的光暈:“怎麼辦?”他胸中被一股股巨浪慘烈地拍擊著,使他感到疼痛難忍。然而,由於項英一貫對國民黨抱有幻想,加之他擔心離開他在江南多年苦心經營的地盤會變得一無所有,他頭上那堅持游擊戰爭的“英雄”光環將會瞬間失色,使他又抬起了頭顱和挺起了胸脯,頑固地以各種託辭滯留新四軍皖南部隊向江北轉移。 為此,遠在陝北的黨中央和毛澤東主席十分焦慮,一方面以朱德、彭德懷、葉挺和項英的聯合署名打電報給何應欽、白崇禧(為《佳電》),反駁《皓電》強加在八路軍和新四軍頭上種種莫須有的罪名,並以緩和態度,以期延緩**戰爭的爆發,明確表示“對於江南正規部隊,德正擬苦心說服,勸其顧全大局,遵令北移”;另一方面,接連向中央軍委新四軍分會的項英發電,字字千鈞,急如星火: ……全國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有你們這樣遲疑、猶豫無辦法無決心…… ……現在,又提出拖或走的問題,究竟你們主張的是什麼?主張拖還是主張走?似此毫無定見,毫無方向,將來你們要吃大虧的…… ……除想盡一切辦法克服困難外,必須把一切機密檔案統統銷燬,片紙不留,每日收發稿件隨看隨毀…… 一封電報比一封電報道出事態的嚴重,一封電報比一封電報批評嚴厲,一封電報比一封電報刻不容緩呵! 能不能按時轉移到江北,關係到萬名皖南新四軍將士的安危呀,黨中央和毛澤東主席怎麼會不焦慮呢? 而此刻的葉挺,卻處於又急切又矛盾的心理狀態。 對於蔣介石的《皓電》,葉挺看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希望按蔣介石限定的時期內向江北轉移。 對於黨中央和毛澤東主席發給新四軍分會的電報,有些是發給項英和他的,項英籤轉給他看了,他認為黨中央和毛澤東主席對戰局的態勢看得是極準確的,應該立刻行動,任何託辭都是有害的。 由此,葉挺找過項英,向他陳述了自己認為應該馬上將新四軍在皖南的部隊向江北開拔的意見。 可是這時的項英,對葉挺已不是那麼傲慢,而是表面上客客氣氣尊重有加。一來他是怕葉挺再離開新四軍,他將會受到中央和毛澤東更加嚴厲的批評;二來現在國共兩黨的矛盾日趨緊張,需要葉挺的特殊身份協調與第三戰區乃至與蔣介石的關係。 “葉軍長,我也感到內戰在一觸即發,我們軍部危在旦夕呀!可是,”項英將秘書給葉挺沏的一杯茶接過來,送到葉挺面前,顯得一副謙恭的神態,他的話鋒一轉,“我們新四軍部隊過去都是南方八省的紅軍游擊隊,到皖南集中改編,也有三年多時間了,與當地群眾建立了生死與共、血肉相連的關係。中央給我們的任務,是開闢敵後抗日根據地,擴大人民武裝。我們要走,不僅需要給部隊做工作,也需要給群眾解釋清楚,還要留給地方人民武裝一些槍支彈藥,才能使他們繼續堅持抗日鬥爭。你說,哪一項工作不重要,哪一項工作不需要時間呀!”項英在說這番話時,不時咂一咂乾裂的厚嘴唇,表露出一副“想人民群眾所想”的苦澀的樣子。 葉挺見項英兩眼網著血絲,顯然是徹夜不眠造成的;上下厚嘴唇裂開一道道口子,紅紅的冒著血絲兒,如果他不為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