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也算不上事件的原因,為什麼媽媽要撒那種謊?
到達謊言過程的某處,就有那個必要了吧──────
我要剪啦,我對著雙胞胎哥哥這麼說。幼小的我滿臉通紅,並且這麼說。
手上拿剪刀。跟圓滾滾的手很不相稱,柚明姊姊的裁縫道具,老舊造形的鐵把手剪刀。也算是奶奶的記念品剪裁剪刀。
我被氣呼呼地罵了,但並沒有用那個又剪又拉的到處亂揮來表演。因為有被人教過不可以拿尖銳物對著別人,關於類似這種東西,媽媽可是很嚴格的。剪刀正朝向我。如果再縮小物件的範圍,就是有兩把握住尾端的刀正包圍著我的情形。
事情的起始就在白花無意間的一句話。
“我呢,長大之後要娶柚姊當新娘子”
還在讀幼稚園的男孩子,對著溫柔又漂亮的保母說出像口頭禪一樣,真的是無意間的一句話。對我和白花而言是相差十歲的表姊存在,保母以上的崇拜,真的是個最喜歡的姊姊,所以白花會把那種話說出口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然後,聽了這句就開始有怪感覺的我,也跟著說。
“我也要~~。我也要娶柚明姊姊當新娘子~~”
是因為白花感到害怕嗎,還是被妹妹任性頂撞的感覺呢,我隨後說出了搶奪宣言,基本上就不會被冷靜地禮讓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看起來心情有點差,將頭左右搖動。
“不行、不行。小桂的頭髮太長了。女孩子就沒辦法娶新娘了喔”
長頭髮等於女孩子,這種簡單的想法怎麼看都很孩子氣,不過我也一樣只是小孩子、都一樣很孩子氣。
“嗚嗚……那我就剪掉嘛……”
是被白花的反彈打擊到,或這兩方混在一起的結果,還是最後是別的原因──
事到如今再怎樣都很難作出判斷了,我漲紅臉頰,從兒童房間跑了出去。
“我要變得像白花那麼短啦”
然後就以這個衝勁跑到姊姊的房間,從集中了裁縫工具的盒子拿出大把的剪刀──
雖然並不是專門剪頭髮的東西,已經被拿在手中的剪裁剪刀,從背後發出混著濁音的“卡嚓”聲,將我的頭髮剪下來了。
“啊……”
小孩特有的纖細柔軟頭髮掉在塌塌米的聲音,和混在撥出的喘息的聲音幾乎同時。這個是我的聲音嗎,或是白花的聲音呢。
空氣的流動吹過變得涼颼颼的脖子,感覺到形容不出來的不舒服,找尋綁起來的頭髮的手撲空。對什麼都抓不到的手掌,我變得非常不安。身為本來在的東西而應該在的東西卻不在。察覺到很相似的感覺,是跟笑子奶奶過逝時有關──
“小桂,你真的剪掉了”
白花嘟噥低語的聲音,將很多事情在腦海裡想得團團轉的我拉回到現實。
正覺得會用力地拉緊臉蛋跟嘴巴的周圍、鼻樑會揪緊,眼淚就嘩啦嘩啦地從眼睛流出來。被喪失感打垮,亂了呼吸嚎啕大哭。
“嗚嗚……嗚……嗚啊”
由自己來觸控自己的頭髮就察覺到。察覺失去了非常重要的東西,變成沒辦法拿回來的情況,是第一次感覺到的。留長頭髮的原因,也有我是女孩子、白花是男孩子的這一點,可是──
“小桂、小桂,對不起。對不……嗚”
淚眼汪汪的道著歉的白花,發現到鞋底踏著塌塌米接近的“沙沙”聲而吞了口氣。
“喂,正想說喊了我回來了卻都沒人回答我,原來是又在姊姊的房間惡作劇啦”
從學校回來,穿著制服的柚明姊姊,拿著膨漲得看起來很重的提包走到房間裡面。
“雖然想過有確實收拾好了,但也還有裁縫工具這些危險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