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漾抱著頭就走了,留下男人一個人坐在那裡,神情十分的茫然,大概是一口氣梗在了喉嚨裡吧,竟沒有追上來。
成功離開小樓之後,許漾悄悄鬆了口氣,她其實有點懷疑那個男人不是人,首先照片上的跨度雖然看不出來,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少年,但是第一張合照上面的小女孩,看著也就兩三歲的樣子,結合熊孩子現在的年齡可以得出,起碼過去了十二年左右。
然而在這十二年裡,男人看著並沒有變老,和照片裡甚至沒有任何的區別,就像時光在他身上停滯不動了一樣。
再加上白骨老鼠一直守在門口,然而卻並沒有發現男人進來了,許漾合理懷疑他不是人。
不是鬼就是怪。
許漾抱著簡墨的頭顱下樓的時候,熊孩子正好悄悄的開啟了一條門縫偷看,然後正對上了許漾和她懷裡的那張臉。
本來還在冷笑的熊孩子,笑容瞬間的呆滯了,她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個變態,卻在今天見識了真正的變態。
許漾悄悄的收回了白骨老鼠,帶著青梅的腦袋以最快的速度遠離了這種小樓,她靠著胡說八道和並不精湛的演技暫時的糊弄了那個男人,想必他很快就會清醒過來,在此之前當然是趕緊離開比較好。
許漾是真的不想抱著簡墨的腦袋打架,萬一一不小心弄壞了怎麼辦?這是系統給她的賠償,是許漾願望的一部分,要是腦袋被打壞了之後,無法復活了,或者許漾成功的通關了之後,把青梅給復活了,卻發現青梅變成了一個傻子,那可就不好了。
帶著簡墨的頭顱回到房間的許漾發現安妮還沒有回來,她將手中的腦袋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頭顱的對面,託著下巴盯著簡墨。
簡墨緊緊的閉著雙眼,假裝自己是沒有意識的普通腦袋,許漾沒忍住的輕輕笑了一下,然後道:「我又不是沒聽見,你還跟我裝死來著?」
簡墨沒有動靜,看起來就是好普通好普通的一顆頭,就差在臉上寫滿:此人已死有事燒紙。
許漾伸出手指輕輕的戳她的臉頰:「我現在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不許裝死!你騙別人騙得了,騙我可騙不過去。」
她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對對方熟悉的很,許漾是絕對不會聽錯簡墨的聲音的,就說系統不可能真的只給她一顆頭,然後就說完成她一部分的願望了。
簡墨估計實在是裝不下去了,許漾一左一右的捏著她的臉頰,聲音聽起來委屈壞了:「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麼過來的呀?還真忍心不理我?」
不忍心……
哪怕有可能會被恐懼,厭惡,簡墨還是睜開了眼睛,她看著許漾,眼神在那一瞬間甚至顯得有些貪婪,但很快又將這些貪婪藏在了最深處。
「漾漾……我怕你害怕……」
在經歷了青梅的死亡之後,終於能跟她說上一句話的許漾,在這一瞬間心情激盪,忍不住一把抱住了簡墨的頭,讓簡墨的臉貼著自己的臉。
「我害怕……我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怎麼會害怕只剩一顆頭顱的簡墨,簡墨又不會傷害她,只有那些怪物才會傷害她,相比起怪魚,還有剛才那個滿口都是結婚的ws男,只有一顆頭顱的簡墨看著甚至很可愛好吧!
許漾對於自己青梅,總是有著深厚的濾鏡的,她滿足的喟嘆道:「能聽到你跟我說話,我才有了一點真實感,看來系統沒有欺騙我。」
它能夠做到死人復活。
簡墨耳朵尖尖微微有點紅,但她只是一顆頭頭,甚至沒有辦法依偎進許漾懷裡,只能細聲細氣的道:「漾漾,你不應該進來的,這裡面好危險。」
許漾最不愛聽這個了,淡定的轉移話題:「是誰殺了你?等離開副本之後我就讓ta繩之以法!」